重生之濃糖不甜!
中秋節,月亮圓。
小姑娘抬頭望著天,黑漆漆的天上圓圓的月亮,今天一定有中秋晚會,有自己最喜歡的毛不易,一句“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
好想那種刷著手機的日子,小姑娘歎了口氣,這都第幾次了,任務完不成就不能回,可你好歹給點提示啊!
“怎麼了?”陳昭容端著一碟點心,“月餅。”
小姑娘拿過來吃了一口,五仁餡,不過,這時候的五仁餡似乎還挺好吃。
就這樣兩個人坐在門檻上,看著月亮吃著月餅,月光灑在地上,地被照的亮堂堂的。她們最近的日子很好,雖然是身處歧陽殿,可如今看似破舊的歧陽殿打開門,說是富麗堂皇也不為過。
“近來日子好,你讀書了嗎?”陳昭容一句話,讓小姑娘一愣。
“我知道你識字。”一句話之後,陳昭容突然伸出手指做出一個禁聲的動作,過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麵有腳步聲。
“陳昭容,一直在歧陽殿?”一個女人的聲音,陳昭容微微蹙眉,她知道是昌寧長公主。對於這個長公主,陳昭容不敢有半點懈怠,她將盛著點心的盤子放在小姑娘懷裡。
這時候,大門被打開,陳昭容站起身,看到馮保帶著昌寧長公主和一個大約十一二歲的少年進來,陳昭容碎步跑過去欠了欠身子,昌寧看著她,“多年不見,薰姬一點未變。”
陳昭容微微笑了笑,她雖然不想招惹這位長公主,但也並不代表她怕這位長公主。
“自己割了舌頭,不疼嗎?”昌寧看著她。
陳昭容麵露難色的點點頭,這時候,昌寧也看到坐在門檻上吃月餅的姑娘,她愣在原地,這個孩子真的好像那時候不得寵的自己。自己的生母隻是地位不高的一位妾室,所以,中秋佳節,她們也隻能是得到打賞的幾盤點心,那時她就坐在門口吃著月餅想著如何才能讓父王看到自己。
昌寧走過去,看著小女孩,“你叫什麼?幾歲了?”
小十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會說話。昌寧看向陳昭容,“薰姬,這……”
薰姬微微一笑,擺了擺手,昌寧看了一眼眼睛亮的像星星一樣的小女孩,然後俯身蹲下,“我是你的姑母,這個,是你的哥哥景行。”
被她指的十一二歲的少年不情願的走上前,他剛剛見過荀王殿下的兩個女兒,那伶牙俐齒的可愛勁兒,可比眼前這個小啞巴強的不是一倍兩倍,他堂堂義渠王的小王子憑什麼需要認識一個冷宮裡女人的孩子。
他臉上滿是不屑,陳昭容眼色一淩,這一閃而逝的淩冽被昌寧看到,她心裡一驚,不好,這倒黴孩子八成惹了薰姬。
薰姬,現在看來就是個普通的女子,可是昌寧知道這個女人的厲害,也知曉這個女人的本事。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待父皇,單從她能將魍生營的羽瑞交給父皇,就說明她有心投誠。
而自己的兒子簡直生的跟他父王一樣,沒有眼力價,荀王一家幾口就是為了給她推銷女兒,他還就真的上了人家的套。要說,荀王的兩個女兒確實不難看,一個是荀王妃所生,另一個,據說是鳶姬所生,都是美人所生,怎麼會差的到哪裡。
隻是,荀王妃是大元權臣之女,她父親和叔父叛元歸雍,說起來是助大雍一統天下,可是,這種叛主的人,總覺得讓人信任不得。
所以,昌寧對於荀王主動娶秦氏這件事,曾經反對過,畢竟在這麼多兄弟姐妹中,荀王是唯一個與自己一奶同胞的皇子。
不過,荀王似乎繼承了母嬪的特質,不大招父皇喜愛。
昌寧正想著,卻見小姑娘拿了一塊月餅喂到自己嘴裡。她再次愣在原地,曾經,她見到父皇時,就做了這麼一個舉動,這孩子,一舉一動像極了小時候努力邀寵的自己。
“喂,你乾嘛!”謝景行一把打掉小姑娘手中的月餅,昌寧大驚,卻聽沙啞的女聲響起,“義渠果然是蠻荒之地!”
昌寧望向薰姬,她緩緩起身,陳昭容還是帶著淡淡的甚至有點謙卑的笑。謝景行四處看了一下,並無其他人,他看向昌寧,卻見昌寧長公主一個反手扇向謝景行。
就在這時候,薰姬已經抓住了她的手,“小孩子罷了,長公主不必動怒!”話雖這麼說,但卻看也不看謝景行一眼,而此時在一旁的謝景行一下子明白了,眼前這個女人絕非簡單的被打入冷宮的一個昭容。
他上前拉住小女孩的手,“這破月餅有啥好吃,走,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小姑娘掙紮了一下,退到陳昭容身後,陳昭容笑了笑,“去吧。”
這兩個字音剛落,卻看到昌寧長公主微微舒了口氣,站在一旁的馮保一直低垂著眉眼,卻將這一幕幕記在心裡。
“景行,彆帶著妹妹出去,你去遣人送來些給妹妹吃。”昌寧說著,從謝景行手裡牽過小女孩,“你可有名字?”
小女孩搖搖頭,卻聽沙啞女聲說了句,“生於這裡,長於這裡,她那有什麼正經名字,就叫歧陽吧。”
小丫頭一臉震驚,這個名字這麼早就出站了嗎?她看著陳昭容,一臉崩潰,這名字取得真的有一種“勿忘前恥”的悲壯。
“一個女孩,這名字,會不會……”昌寧看著她,說著說著不說話了,因為昌寧並不是母親給她起的名字,而是父王賜她的名號,因為她曾住在汴都皇宮的昌寧殿。
“沒什麼不好。”陳昭容也就是薰姬淡淡的說著。
謝景行看著月色下的小姑娘,他怎麼也看不出這小啞巴有什麼過人之處,也就是她娘親真是厲害,沒有舌頭的卻能說話。
“你們早點休息吧。”昌寧說完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好孩子,明日姑母再來看你。”
昌寧長公主帶著小王子走後,小女孩指了指嘴然後又指了指她們的背影,陳昭容搖搖頭,“無妨,她早就知道的。”
“母親,那個女人怎麼說的話,不是說她沒有舌頭嗎?”謝景行說到。
昌寧長公主停住,“景行,你就當未曾聽到過吧。”
“不能說嗎?”謝景行問道。
“不能說。”昌寧看著遠遠懸在空中的月亮。
“為何?”謝景行不解。
“會死的很慘。”昌寧說著慢慢向前走著。
謝景行停了兩三秒也很上去,“孩兒知道,孩兒不說。。”
昌寧看著自己的兒子,“你呀,什麼時候能有點眼力見!”
就在這時,溫柔的聲音傳來,“皇姐,我們王爺還到處尋您呢。”
昌寧看向那女子,微微笑了笑,“雲武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