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陽盯著蘇嬪,也有人盯著歧陽,歧陽能的回頭,與一個男子對上了眼,歧陽微微皺眉,這個男子她不認識,但她感覺的到男子眼中的感情。
歧陽歎了口氣,心想,莫不是個戀童癖吧。
這個人就是雲南王,他與歧陽對視之後匆匆彆開目光,雖然樣貌隨了皇兄,可眼神卻是熏姐姐。
皇上的壽宴開始了,這時候,他的幾個兒子慢慢走上前,像是排練過一樣,齊刷刷的喊著,“兒臣祝父皇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接下來就是一個兒子一個兒子的送禮物,什麼來子東海的紅珊瑚,來自磐岩的綠翡翠,來自千年聖賢者的墨筆,來自……雲南的鮮花餅。
歧陽抬起頭,看了看獻上鮮花餅的男子,正是盯著她看的男子,她看向陳昭容,發現陳昭容眼神中噙著淚,看著那個男子。
歧陽挑挑眉,腦袋裡演了一部狗血劇,她又覺得不對,這雲南王也就十五六歲啊。
陳昭容斜了她一眼。
兒子們獻禮之後,是女兒們,昌寧公主沒有來,旻寧公主獻上了什麼代表長壽的百鹿圖。
然後就輪到了歧陽,她是一個在身分上就備受懷疑的女兒。
她慢慢走上前,規規矩矩行禮,然後掏出了用竹草編製的一隻鶴,她將鶴放在手心中,慢慢呈上。
“歧陽,這是什麼?”皇上問道。
“是鶴。”歧陽說道。
這時候一個聲音傳來,“歧陽到底是不是前朝太子遺孤?”
皇帝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說話的是蘇太傅,就是蘇嬪的父親,他一臉精明樣,慢慢走上前,“老臣懇請陛下滴血認親!”
陳昭容眼神中並無慌亂,而是一副漠然。
歧陽也沒有任何表示,她隻是看看蘇太傅,然後又看看皇上,慢慢的將手裡的鶴放在皇帝的條案前。
“蘇太傅你什麼意思?”荀王突然站起來。
“荀王殿下急什麼?”蘇太傅慢條斯理的說道。
“滴血認親什麼時候不能做,非要在父皇生辰壽宴上!”荀王說到。
“這不是有個見證嘛。”蘇太傅說到。
“朕無所謂,歧陽,你呢?”皇上看著歧陽。
歧陽慢慢站起來,拿起一隻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從容的拿起杯子碎片,在手腕上割下去,血滴滴答答的流下來。
陳昭容微微笑了笑,果然是性子隨她。
所有人有那麼一時慌亂,隻有嘉寧,滿眼心疼。
這時候,張渚端上一盆清水,皇上惜血如金的將一滴血滴進去,然後歧陽的血也滴了進去。歧陽想,這一世怎麼這麼大的改變,是劇本重寫了嗎?
她麵無表情,可皇上越看她,越想到當年北齊宣王死後,一個人回到大雍的樁齡長公主,他似乎在這個女孩身上,找到了樁齡。
碗裡的血慢慢相互融合,不過片刻便融在一起,兩滴血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蘇太傅大概也沒有想到結果會是如此,他畢竟是老狐狸,於是說道,“陛下,您這是還了陳昭容清白,給歧陽公主正名啊。”
然後下麵一片“吾皇萬歲萬萬歲”的呼聲,歧陽沒有表情,她隻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血一直在滴,黃色的衣袖染成了紅色,血紅的顏色。
然後,就當一切趨於平靜時,歧陽卻直直的倒在地上,“砰”的一聲,所有人一驚,皇上猛地站起來。
這場本沒有是非的壽宴,因為歧陽公主,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