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覺得不能留,可又覺得不留的話,不妥。”
“有何不妥?”
“這……陳昭容是個念舊的人。”張渚掂量著說道。
“她,為了留那孩子一命,也是夠狠的。”皇上咂咂嘴。
“可不是,但留下命,又不能給您添堵。陳昭容這心思啊。”張渚頓了頓,“可是縝密。”
“留,就先留下吧。”皇上說到,“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了。”
張渚點點頭,“老奴知道。”
“太子,對你很不友好啊。”皇上突然話鋒一轉。
“說起來,老奴也不稀罕太子殿下的什麼友好。”張渚突然就語氣裡帶著怨氣。
“你家祖宅的地契,還給你吧。”皇上說到,“朕也知道了,與你無關。”
張渚普通跪地,使勁的磕頭,一個頭接著一個頭,磕的很響,腦門都磕於紫了。皇上看著,然後輕描淡寫說了句,“起來吧。”
張渚退出來,鐘喜看著張渚的腦門,“喲,大總管這也是夠賣力的。”
張渚看了鐘喜一眼,沒說話,就走了。
鐘喜哼了一聲,這一聲不大不小,皇上略微聽到,他坐下來冷冷的看著外麵,“鐘喜,進來。”
宮裡的事兒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有人掉了腦袋,比如在皇上身邊紅了三年的鐘喜公公,第二天突然就暴屍東宮了。
有兩個關鍵詞,暴屍,東宮。
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據第一個發現鐘喜公公屍體的宮女說,天蒙蒙亮時,自己起來打掃庭院,結果發現鐘喜公公,啊,不對,發現了一個沒有頭的屍體,周圍慢都是血。
後來鐘喜公公的頭是從滿是長草的納賢庭的邊兒上找到的。
張渚聽了這個消息,感到十分震驚,他趕緊派人去打聽,但是似乎打聽不出來什麼,張渚意識到這是陛下的手筆。
陛下為何要殺鐘喜,鐘喜到底知道了些什麼?張渚感覺不安,可他又不能表露出自己的不安。他甚至將鐘喜的死與三年前的事聯係到了一起。
“怎麼就死了呢?”歧陽打了個哈欠。
陳昭容搖搖頭,鐘喜是宮裡的老人兒,他知道的很多,和張渚不一樣,鐘喜最大的劣勢在於他伺候過大元楚氏。
當年,滅楚氏,鐘喜可是立了大功,所以也倍受鄄氏重用,一個太監,能怎麼翻出花樣。除非,鐘喜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或者是,威脅了皇上。
鐘喜和秦卓不一樣,秦卓留著還有用,但鐘喜,一個太監,沒有太多的利用價值,這時候,陳昭容在等。她看了看景虹等人,不知道能否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最慘的是太子妃,聽說嚇得暈厥過去,可是伺候的人說太子妃沒見著屍體,就是看到滿院子血就嚇得暈了過去,羌皇後搖搖頭,“不中用的。”
“娘娘,我們要不要調查一下?”
“不必,皇上是殺雞給猴看。”羌皇後笑了笑,“那猴兒想必也心裡明白著呢。”
四祥點點頭,“那,咱這邊就不摻和了。”
羌皇後點點頭,“看著吧”然後想了想,“吩咐禦廚,給受驚嚇的太子妃燉鍋雞湯。”
有些人啊,就喜歡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