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雲瑾同齊衍瑜到達的時候,張寅閉著眼睛,好似在閉目養神,又好似在沉思。
“張侍郎,在牢房內待著可順心啊?”齊衍瑜隔著門,望著裡頭的張寅。隻是他的話,並沒有讓張寅抬起眼皮。
胡雲瑾發現,一夜之間,張寅的兩鬢都斑白了,看樣子,是得知張婉離世的消息了。
“聽說,張二小姐七歲就能作詩,心思縝密,比張大少爺聰慧。你還經常感歎,張婉要是名男子,定能光耀張家。可惜了,自從她嫁給鄧淩,滿身的才華消散,變得如同一名市井潑婦一般,每日隻知道守著夫君,你可後悔啊?”
她的話,讓張寅睜開了雙眼。
齊衍瑜對胡雲瑾多了絲佩服,不錯啊,知道踩哪裡是張寅最痛的地方。
“婉兒的死,和鄧劍成有關?”
昨晚張進給他帶來了消息,他自然是知道了張婉離世,同時也知道鄧劍成和老王妃把這事情上報京兆府的事情,原本他認為最希望張婉出事的事鄧劍成,畢竟張婉是鄧劍成可以拿捏他的,可鄧劍成報官的舉動,又似乎在說明此事與鄧劍成無關。
“世子不會同你一樣卑鄙,為了權利和名譽,用無辜之人的性命作為代價。”
胡雲瑾知道,張寅是在試探自己,但她現在就可以立即確定地告訴張寅,鄧劍成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齊衍瑜把雙手背在了後背,胡鬨對鄧劍成是不是有什麼偏見,鄧劍成可是一隻狐狸,他在沙場上的時候,可用了不少的小心思對付敵軍。但胡鬨有一點沒說錯,他倒是真不會用無辜之人作為籌碼,最多就口頭上威脅一下。
“張寅,張婉隻是開端,你應該知道,接下來,還有你夫人、張進、還有你身後的張家,你說你不開口,那人會殺了多少張家人,我們要不要賭一賭?”
齊衍瑜從鄧劍成那得知了當年老鄧郡王一役,同張寅脫不開乾係。老鄧郡王在世的時候,對他不錯,還曾教過他一些防身之術,就念著這點情,他也要想法子撬開張寅的嘴。不能讓鄧家軍那麼多的人死不瞑目。
“三皇子,莫說聖上對你不喜,就單憑你身後沒有任何人支持,想要憑借老夫這事情登上那個位子,彆白日做夢了。”
張寅的話,讓胡雲瑾心裡頭“咯噔”一響。是了,她怎麼沒有注意到齊衍瑜,三皇子一向不參與到朝堂的事情來,張寅此案涉及兵部,彆說是張寅了,就是彆人也會懷疑齊衍瑜彆有用心。她又憶起了第一次見到齊衍瑜的時候,看見齊衍瑜持劍衝入宮中的情景。難道說,這情景真的會實現嗎。
“那位置冷冰冰的,誰稀罕!”齊衍瑜一臉的不屑,“反倒是你,你以為憑借你的能力能夠護住張家,做夢吧。”他一甩衣袖,徑直離開了牢房。
胡雲瑾也隨之離開,隻是,在離開之前,她喚來了牢房的人,問清楚了昨晚是否張家有人傳來口信給張寅。果然,張進把張婉的事情說了,除此之外,還有京兆府也在其中查案的事情。
鄧郡王府。
陸伍很快便把胡雲瑾的親筆信,交到了鄧劍成的手裡。
鄧劍成看完之後,把信在蠟燭上燒毀了,並讓陸伍給胡雲瑾帶去一句話,說他知道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