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體炸彈,已經是一種很恐怖的存在。
現在在這個基礎上又多加了平衡與定時,由此可見此炸彈的設計者有多狡猾多陰險。
嚴小開仔細的觀察之後,發現玻璃球體內的液體是分為上下兩層的,上層是紅色,下層是藍色,上層液體的上方有著許許多多垂直向下的小孔,如果玻璃球失去平衡,液體就會傾斜,液體從小孔中流出,與下層液體交碰,炸彈就會發生爆炸。
顯然,液體在這個定時炸彈中是最為關鍵的部份,因為它不但起著平衡引爆器的作用,同時還是炸藥。
正是因為如此,嚴小開在拆開玻璃球側邊那個黑色盒子的蓋子時就分外小心,生怕震蕩了玻璃球內的液體引起側漏,發生不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當他滿頭大汗的終於把黑色盒子的蓋子拆開的時候,計時器上的時間隻剩下十二分鐘了。
隻是看到盒子裡麵的情況時,嚴小開和上官五素臉色均是一變,同時傻了眼。
盒子裡麵,確實如拆彈專家所說,有一個線路板似的引爆器,可是裡麵的線卻不止兩根,而且也不是三根,是五根。
一根黃,一根黑,一根白,一根紅,一根藍,相互纏繞在裡麵的線路板回路上,而繞在上官五線手臂與脖子上的細小銅絲就是從這個線路板回路裡探出來,然後插到玻璃球另一端,連接著玻璃球底部的線路板。
看到這麼複雜的情況,嚴小開趕緊的拿起電話,打到夏冰的手機,將眼前看到的情況和拆彈專家說了一遍。
拆彈專家聽了之後,沉吟一下說,“看來,這個液體平衡式定時炸彈要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嚴小開極不耐煩的說,“少扯那些沒有的,你就告訴我該剪哪一條線才能讓定時器停下來。是藍色的嗎?”
拆彈專家急聲告訴他,“不,哪一條線都不能剪,這麼複雜的線路板,剪哪一條都可能引發爆炸。”
嚴小開的一顆心頓時變得挖涼挖涼的,看見纏繞在上官五素身上的銅絲,心裡又突然湧起一絲希望。
這根銅絲,剪是絕對不能剪的,這一點彆說特工,普通人都能看出來,可它並不是鎖死在上官五素身上的,以她的身手,絕對可以在保持著液體平衡的情況下,擺脫這根銅絲的,於是急忙問“那我們可以在不弄斷銅絲也不震動液體的情況下解開纏在身上的這根銅絲脫身嗎?”
拆彈專家原本想說可以的,可是想了想又說,“你看看線路板上有沒有電子一類的東西充當電源。”
嚴小開趕緊的查看起來,可不管是黑色盒子裡的線路板還是玻璃球體內的線路板都沒有電子,“沒有!”
拆彈專家疑惑的問“真沒有?”
著急上火的嚴小開沒好氣的說,“我騙你們乾嘛?”
拆彈專家那邊響起了一陣七嘴八舌的雜亂聲,顯然一班拆彈專家正在緊急的商量,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另一個拆彈專家的聲音響起來。
“如果沒有電子的話,那你們千萬不能擺脫那根銅絲,因為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這根銅絲是唯一的電源,借著人體靜電與線路板回路所產生的微電流來打開與控製著定時器的倒計時,如果擺脫這根銅絲,與剪斷銅絲沒有什麼分彆,一樣會引發爆炸。”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嚴小開真的要瘋了,大聲的喝問“那你們還有彆的什麼辦法嗎?”
那頭沉默了,久久沒有人吱聲,因為他們的辦法就是沒有辦法。
嚴小開氣急敗壞的扔下了電話,手裡的剪刀一下就卡到了那根藍線上,因為如果沒有辦法的話,他就僅僅隻能賭了。
“不!”上官五素見狀,立即出聲喝止了他,“你彆亂來。”
嚴小開停下手,抬起頭來說,“五分之一的機會,咱們賭吧!”
上官五素緩緩的搖頭,“嚴小開,你彆管我了,你走吧!”
嚴小開情緒激動的說,“你是我的女人,我怎麼可以不管你!”
上官五素被感動得唏哩糊塗,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停落下來。
“嚴小開,你用不著對我這麼好的,雖然我被你透了,可是你之前不隻一次救過我的命,所以咱們打平了,誰也不欠誰的,你用不著陪我一起死的。”
嚴小開搖頭,“咱們未必會死的,還有五分之一的機會呢!”
看著隻剩下了八分鐘的計時器,上官五素泣不成聲的說,“嚴小開,你彆傻了,趕緊給我滾吧,給我滾得遠遠的,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嚴小開搖頭不絕,固執無比的說,“不,我不會走的,不管是生還是死,我都不會扔下你一個人。”
上官五素哭得更凶了,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掉,“嚴小開,你是不是要把我給感動死?我求了你,你走吧,我原諒你了,我原諒你了還不行嗎?”
嚴小開布滿淚水的眼中浮起一抹解脫之色,“五素,你真的原諒我了?”
上官五素使勁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