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悍馬車在深南大道上不停迎風奔馳。
當它終於從深南大道上下來,又前行一段停下來的時候,昏睡中的吉明澤芳已經被帶著遊了兩個小時的車河。
優美抬眼往窗外看看,發現車子竟然駛到了地處偏僻的龜封塔了。
龜封塔位於東江邊的龜峰山上,因其建在龜封山上而得名。
傳說遠古時候百姓年年為水患所害,苦不堪言。
神仙雲遊於此,看到民不聊生,萌發了惻隱之心,遂在兩江彙合處投下巨龜,化為龜封山,上置龜封塔,以鎮水妖。
車子側邊巍然高聳的九層寶塔在夜色中朦朦朧朧,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屹立在黑夜中的巨人。
那塔上雖有燈光,但在迷霧中卻仿佛是那被鎮的水妖,掙紮著想出來禍害人間。
龜封塔廣場上周邊倒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可是周圍靜悄悄的,沒有車,也沒有人,隻有蛐兒的淒婉叫聲在吱吱的響著。
車窗緊閉,夜風絲毫不入,但這寂寥與沉靜仍讓人感覺心頭發涼。
優美感覺自己的頭皮有點發麻,趕緊的甩甩頭,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恰好這個時候嚴小開停了車,鑽向後排,並向她招手。
優美也趕緊的越到後麵,然後也不用嚴小開怎麼表示,便主動的向他投懷送抱,柔軟嬌美的軀體緊偎在他身上,像隻溫婉的小貓一般伏在他的腿上。
嚴小開輕輕的撫著她柔順的纖纖細背,神情極為溫柔,“優美,害怕嗎?”
優美搖頭,“有你在,沒有什麼好怕的。”
嚴小開笑著將她擁入懷中,他喜歡這樣溫柔沉靜,毫無畏懼的女人!
隻是當他的目光瞥見昏睡在旁的吉明澤芳,還有始終紮在她肩頭上的那隻舞毒蛾的時候,溫柔的神色上卻湧起了寒意,投向外麵濃濃夜色的眼光也變得漠然。
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外麵就傳來了動靜。
“吱啊~~”一聲仿佛貓被踩中尾巴似的悲涼尖叫驟然想起,這樣的聲音在四籟俱靜的夜裡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嚴小開聽到聲音,這就放開了優美,低聲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兩人就雙雙下了車。
下車之後,優美往側邊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嚴小開側靜靜的站立在車頭,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正是午夜時分,一陣夜風,毫無預兆的吹起。
在這漆黑的夜晚,寂靜陰森,寂靜的可怕,仿佛黑暗就要吞噬一切。
天邊潛藏的陰雲也紛紛被吹來,散散落落的蕩於夜空中,摭去了繁星與皎月,使得湛明的夜空塗抹上一層朦朧厚重的陰影!
黑沉沉的,讓人有種死亡漸臨的窘息感。
風裡似乎能嗅到血的腥味,一股涼意穿透身體,刺進骨中,仿佛禁錮千年的寒意突然得到釋放,讓人在大腦無法思考的一瞬顫抖起來!
風過之後,突然一個黑影掠過,嚴小開的麵前已經多了一人。
黑色的罩頭鬥蓬,長長的由頭罩到了腳,中間一條裂縫,欲合還開,隱約可見縫隙中射出的一抹冰冷銳利眼神。
對上這淩厲森寒的目光,嚴小開情不自禁的心中一凜,兩世為人的他遇敵無數,可從來沒有哪一個敵人能給他如此大的壓迫感與危機感。
兩人相互對峙著,仿佛被打量的同時,也在打量著對方。
好一陣,鬥篷黑衣人首先張嘴:“你,是誰?”
這是一個很怪異的聲音,分不清是男是女,也分不清是蒼老還是年輕。
聲音仿佛極為悠遠,又仿佛近在咫尺,落在耳朵裡卻有種針刺之感,讓人頭皮發麻。
嚴小開反問:“你又是誰?”
鬥篷黑衣人仿佛是有點不耐煩這樣你問我我問你的開場方式,嚴小開的話音未落,他已經出了手。
鬥蓬無風自動,人已經瞬息間到了麵前!
與此同時,一隻手掌也在鬥篷中伸出,直直的印向嚴小開的胸膛。
掌未到,掌風已至,呼呼破空聲中,夾帶著開山裂石,勢不可擋之勢!
初生牛犢不怕虎,嚴小開飆起來的時候可是比牛犢還蠻橫的,儘管知道麵前之人實力強大無匹,但他卻毫無畏懼,早已運勁全身的他也一掌迎了上去。
“嘭!”一聲悶響,不像是手掌相擊的聲音,倒像是天雷轟擊地麵似的,震耳欲聾,仿佛整個廣場都顫了幾顫似的。
高手一出招,便知有沒有。
這一掌,直接將嚴小開震得後退了四五步,胸中的氣血翻騰,差點沒當場吐出一口血來。
鬥蓬黑衣人雖然沒有退後,可是身上寬敞的鬥蓬卻突地縮了縮,仿佛遇到了勁烈的狂風一般,縮了一縮之後又緩緩的鬆馳開來!
同時便聽見他發出“咦”的一聲,仿佛是不太相信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竟然能抵擋得住他全力一掌。
短兵相接之下,嚴小開已經吃了一虧,也知道自己與對方的實力差距有多大,心裡已經做足了苦戰的準備,所以趕緊的抓緊時機調息運氣,將浮躁的氣血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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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他的手也揚了一下,完顏玉贈給的彎刀也已經握在手裡,單手在刀柄底部一拍!
“嗆”一聲脆響,超過半尺的刀鋒就刷地彈出來,在夜色中閃閃發著鋒利的寒光。
鬥蓬黑衣人看見嚴小開掏出了刀,十分不屑的冷哼一聲,鬥蓬突地一張,一把未出鞘的武士刀就已經橫空向嚴小開掃來。
嚴小開揮刀一架,迷蹤九步急展,人已經刷地轉到側邊,斜斜的一刀,由上至下劈向鬥篷黑衣人。
鬥篷黑衣人身形陡轉,回刀出鞘,刀鞘擋住嚴小開這一刀之際,寒光突冒,出鞘的武士刀已經刺向嚴小開的心門。
這一抽一擋一刺之間,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快如閃電,妙到顛毫!
嚴小開感覺到突襲而至的刀鋒,再顧不上其它,趕緊借著一擋之勢倒退而去。
鬥蓬黑衣人乘勝而追,身形如電般急撲而出,同時一把武士刀在鬥蓬中不停的穿出,從各個刁鑽詭異的角度刷刷的刺向嚴小開身體各大要害。
嚴小開雖然已經儘展迷蹤九步,但也躲避得十分吃力,被迫得一退再退又退,十分的狼狽。
實力的微小差距,可以用技巧填補,可是距離太大了,再華麗的招式也是枉然。
十招!
二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