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月黑,風高!
愚人碼頭的階梯頂上,一束火光正一明一暗。
這樣的時候,不但適合殺人放放,也適合男盜女娼。
四周寂靜,夜仿佛也睡著了。
人,一個孤獨而失意的人悄無聲息的坐在那裡。
隻有這樣的人才會在這樣的夜晚出現在這樣蕭條的地方。
他的頭發梳得整齊,西裝筆挺,整潔體麵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這個地方,他記不清自己來過多少回。
一群人來,一群人去,從來如此,唯獨這一次例外。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現在也沒有人去稀罕去問。
他是崔長平,本地土豪之中少有的超級土豪,多金,英俊,有才……堪稱高富帥中的代言人。
從前,他目中無人,高傲自大!
從前,他是彆人追捧的對象!
自從他參加了一個白富美的生日派對後,他的形象已一落千丈!
原因無它,隻因他在宴會上大小便失禁了!
崔長平坐在黑暗中,火光在他手中一明一暗,表示著他的存在,也表示他在抽著的是名牌古巴雪茄。
前晚的派對結束之後,所有人都離開了他——遠遠地,帶著嫌棄的。
他知道,自己被毀了,被嚴小開毀了。
坐在這個地方,他感覺空虛,寂寞,冷!
“嗒,嗒~~”高跟鞋的聲音在階梯下麵響起。
女人,一個絕色的女人出現在下方菊黃的階燈之中。
她微微張著迷離醉人的雙眼,一縷風,吹到她的臉上。那是一張任何男人都會驚歎的臉。
雪膚,明眸,朱唇,皓齒……
每天,無數貪婪的目光在這張臉上遊移,她泰然處之,因為她在這裡幾乎是公主一般的存在。
前晚的派對結束之後,凝聚在她身上的目光挪開了,她也不再閃亮耀眼。
原因無它,隻因她在宴會上自賤自辱的謊稱被非禮。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卻早已經相識,早到……在上幼兒園的時候。
崔長平臉上略有喜色:“你來了!”
何雲淡淡地答:“是!”
崔長平彈了彈手中的雪茄,“我原以為你不會來!”
何雲並不想來的,不過為了報仇,有時候犧牲一點點,敷衍一下是必須的,“你來了!我怎麼能不來呢。”
“已經這個鐘點了!”
“那不表示我不會來!”
崔長平默然的點了點頭,隨後轉移話題:“你要走?”
“是!”
崔長平勸她,“你不應該走!”
如果可以留,誰又願意走。
何雲堅決的說,“我隻能走!”
崔長平還是不死心,“一定要走?”
何雲還是那個答案:“是!”
這時候崔長平已經明白何雲是鐵了心要離開的了,失望地說,“沒有挽回的餘地?”
“沒有!”
“好吧!”崔長平長歎一口氣,他明白她的處境,就像明白自己無法再泡到知道他大小便失襟的美媚一般,“你要我做什麼?”
“給我找一些殺手!”
崔長平不解地問:“殺手?”
何雲補充:“身手高明的殺手!”
崔長平問:“要多高?”
“高過那姓嚴的!”
崔長平明知故問:“你要做什麼?”
“你應該知道的!”
是的,嚴小開讓他們兩個丟儘了臉,是他們共同的敵人,不管是崔長平還是何雲,都想把嚴小開給滅了。
崔長平遲疑的問,“你要對付他?”
何雲咬牙切齒地說:“我要殺了他!”
崔長平又問,“你知道我一定會給你找!”
何雲說:“是!”
崔長平問:“為什麼?”
何雲說:“我們是朋友!”
崔長平略顯悲傷的問:“朋友?”
何雲拋去一個醉人的笑,足以迷倒十個彪形大漢。對崔長平,她有這個自信。
隻是這一次,她失算了。
崔長平搖頭,“我不希望我們是朋友!”
何雲問:“那你希望我們是什麼?”
“朋友前麵加上男女兩字!”
何雲沒有立即回答,水蔥般的手指掠了掠長發,露出玉頸、香肩和一抹酥胸,“等我回來!”
她使出了殺手鐧。
她知道崔長平絕對擋不住這一招。
果然,崔長平冰冷的目光瞬間化成了繞指柔,“好,我答應你了!”
何雲笑了,在崔長平的眼中如煙花般燦爛。
崔長平問:“你什麼時候走!”
何雲的笑容斂去,殺氣儘現,“親眼看到那大陸仔死在我麵前的時候!”
崔長平的臉上也出現了殺氣,緩緩的點頭,“好!”
何雲遞給他一張紙。
那明顯不是普通的紙,是一張現金支票,上麵的金額是一千萬。
崔長平深吸一口雪茄,透過火光看到上麵的數字。
雪茄往前探去,直直的透穿支票,一箭穿心。
何雲的臉色冷了下來,“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