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開出了酒店之後,立即就給何雲打了個電話。
不過何雲沒有接,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摁滅了,他也不急,沿著街道緩緩的向前走。
待他走到一個名為蓮花廣場的地方的時候,何雲的電話打了回來,一接通便聽到她劈裡啪啦的質問聲:“嚴小開,你搞什麼鬼?你是不是想把我害死?”
嚴小開有些好笑:“乾嘛這麼大火氣,來大姨媽了?”
何雲被氣得不行,“我不是告訴過你,天狗來了嗎?剛才他就在我麵前呢!我請他來殺你,暗裡卻和你勾勾搭搭,要是被他發現了,我能活嗎?”
“不要這麼緊張,緊張更容易露出馬腳的,你就真的當做請他來殺我好了!”
“你個王八蛋,你還欠著我三百五十五次,我會舍得叫人來殺你?我告訴你,沒我的批準,你想死都不能死!”
何雲咬牙切齒的罵一陣,然後才平複下來。
“嚴小開,你真的要這樣做嗎?天狗這一次帶來的人可不少,比之前黑塚所帶的人還要多,你確定自己可以應付得了嗎?”
嚴小開不以為然,天狗在暗門之中尊貴無比,出門辦事要是排場小了,怎麼對得起他的身份呢?
以前的黑塚,千目妖,河童,哪個不是這樣?
不過最後,他還是問:“天狗帶了多少人?”
“總共有二十多近三十個。”
嚴小開猜想這近三十人中,隻有五個是他的心腹大將,彆的都隻是一些隨從侍應,不足為慮!
“沒關係,我搞得定,你讓他們來吧!”
何雲猶豫著問:“你確定?”
“確定!”
何雲歎了口氣:“好吧,你現在在哪兒?”
嚴小開左右看看,發現這個廣場四麵開闊,人也不多,十分適合開片!
“我正在蓮廣場正中心的位置!”
“好,你等著吧!”
掛斷電話之後,嚴小開隨便找了個石階坐下來,然後靜靜的閉目養神,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不過很奇怪,這一次,他竟然沒辦法平靜下來,心裡始終極為浮躁,有一種突突在跳的感覺,這種狀況是從來沒有過的,就算上一世也不曾有過。
這,明顯不是一個好預兆!
嚴小開這就掏出隨身不離的三個五毛硬幣,準備給自己算一卦,隻是再想想,他又把硬幣收了回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很少算卦了,不管是替彆人還是替自己!
因為經曆的事情越多,他就越知道,有些福禍凶吉,就算是事先得知,也無法改天逆命的。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要來的始終會來,無法逃避也無處可逃!
這樣想著,嚴小開就摒棄心頭的各種雜念,運起自己本門正宗的道家心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風,徐徐的吹來!
深秋的夜晚有著一種蕭瑟的涼意。
嚴小開感覺有些冷,靈台卻更是空明清醒。
約摸半個小時左右,台階正前方,終於有了動靜。
一個女人慢慢的朝嚴小開這邊走來,陰沉的氣息隨著她的腳步緩緩襲卷而來,空氣中的因子仿佛也因此發生了改變,讓人有種無法透氣的壓迫感。
嚴小開清楚,這是殺氣,隻有身上沾滿鮮血,殺了無數人才能累積起來的殺氣。
這個女人走到離嚴小開十步左右的地方便停了下來,明亮又尖銳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嚴小開。
在她的腳步停下的時候,始終在閉目養神的嚴小開睜開了眼睛,心裡卻很奇怪,來的不是天狗嗎?
怎麼會是個女人呢?
雨女明明跟自己說過,天狗是一個男人,大約四十來歲,身材瘦削,尖嘴猴腮,刨牙上下外露,醜陋得不能再醜陋,十分容易辨認。
和這個女人對視一陣之後,嚴小開見她始終不說話,隻好先開口:“你看著我乾什麼?”
女人發出甜美的笑聲,雙眸中的殺氣瞬間消逝,換成蕩人的嫵媚,用成熟女人特有的性感聲線反問:“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呢?”
“你是誰?”
女人語氣平淡:“一般人,我想要他死的時候,絕不會告訴他我是誰,但你,無疑是個例外。”
嚴小開笑了一下,“因為我長得比較好看,正是你喜歡的那種。”
女人搖頭,語氣淡漠的說,“我不喜歡你這樣的小白臉,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的憎恨。”
嚴小開點頭:“那正好,我對你這樣上了一定年紀的女人不感興趣。”
女人明顯有些怒了,目光中再次浮現出濃濃的殺機。
嚴小開並不想激怒她,至少暫時不想,所以又說,“你為什麼願意告訴我呢?”
女人壓抑著怒意:“能夠成為我們整個暗門共同的敵人,證明你真的很有本事,是一個值得我們敬重的對手。”
嚴小開笑了,“那我豈不是要感謝你這麼看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