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舒寶下的麵不好吃。
有點鹹,還有點腥!
鹽放得有點多了,雞蛋是直接打進去煮的,又沒有胡椒,薑蒜什麼的配料,自然不會有多好吃。
不過在這個寒冷的冬夜,一碗滾燙的熱湯麵卻吃得嚴小開極為舒服。
看見他吸吸呼呼的將一大碗麵吃了個底朝天,胡舒寶問:“吃飽了嗎?”
嚴小開笑了,“不飽你也沒有了呀,剛剛不是最後一塊麵和兩個雞蛋了嗎?”
“真沒吃飽的話,我可以下去叫一樓的老板娘起來,賣我些麵和雞蛋的。”
“不要了!”嚴小開搖頭,有些故意的逗著她:“你下的麵不好吃呢!”
這話,說的是事實,可落在胡舒寶的耳朵裡卻變成了另外一種味道,她的臉刷地就紅了。
嚴小開有些疑惑的問,“咦,班長大人,你現在怎麼動不動就愛臉紅呢?可一點也不像你的性格啊!”
胡舒寶嗔怪的橫他一眼,“人總是會變的,從深城回來後,我就這樣了。”
嚴小開想起那一晚糊裡糊塗地發生的事情,心裡有些愧疚:“舒寶,對不起。”
胡舒寶突然有些惱的看著他,“你知道的,我想聽到的不是這樣的話。”
“那是什麼?”嚴小開一臉茫然的看著她,然後說,“難道是,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胡舒寶這下已經是有些憤恨的瞪著他了,“你……”
嚴小開笑了起來,然後脫了下了鞋子,往床上一邊縮,一邊大大咧咧的說,“爺今晚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走了!”
聽著他這流裡流氣的話語,胡舒寶有些哭笑不得,可一股喜悅卻悄悄的湧起,迅速彌漫於心田。然後忍羞不住的轉過身,一邊去收拾碗筷,一邊罵,“臭流氓,懶得理你。”
嚴小開則將她拉過來,更是流氓:“來,讓爺親一個。”
胡舒寶從不知道他有這樣的一麵,一時間也適應不過來,嚇得慌張的躲閃起來。
嚴小開始終親不到她櫻紅的唇,心裡一發狠,這就將她壓倒在床上。
被壓倒在床上之後,胡舒寶終於不再躲閃與掙紮了,可是眼淚卻已經落了下來。
嚴小開見她突然哭了,哪裡還敢再鬨下去,趕緊的放開她。
“好好的,怎麼哭了?”
胡舒寶坐起來,一邊抹淚,一邊罵,“把你喂這麼飽,你卻來欺負我。”
嚴小開被弄得哭笑不得,湊過來:“你彆生氣,我隻是和你開玩笑的。你以前不是常愛跟我開玩笑的嗎?”
胡舒寶終於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他:“那好,嚴小開,你告訴我,今晚你到底乾嘛來了?”
嚴小開有點回答不上來,“我……”
胡舒寶突然語氣有些生硬:“如果你是因為那晚的事情來道歉的,那你大可不必,因為那晚我是心甘情願的,過後我也徹底的忘記了,反正那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你不必感覺什麼愧疚什麼的,而且你現在已經道過歉了。”
“那然後呢?”
胡舒寶有些發狠:“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我如果不是來道歉的。”
“那你說你到底乾嘛來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乾嘛來了,就是想到回海源了,想看看你,和你說說話,吃個飯什麼的。”嚴小開說到最後,直接一句話:“反正就想和你呆一塊兒,咋都行!”
胡舒寶抬起頭來,咬著唇淚眼汪汪的看著他,神情複雜得不行。
看見她這個模樣,嚴小開很是心疼,伸出手想去抹她眼角的淚痕,她卻避了開去,然後一轉身竟然就出了房間。
正在嚴小開感覺莫名其妙,想要從床上下來穿鞋子找她的時候,卻見她從外麵端來了一盆熱水,然後放到床沿邊。
嚴小開探出頭看了看,“這……乾嘛?”
“洗臉,洗腳,要不然今晚彆想我收留你!”
嚴小開笑了,趕緊的洗把臉,然後用腳在盆子裡沾一下水,就想擦乾了縮進被窩裡。
“哎,你腳怎麼洗的?放盆子裡泡著。”
“我腳不臟,而且這水好燙。”
“泡腳就得這麼燙,你趕緊點兒,否則我又攆你了!”
嚴小開無可奈何,隻好把腳再次放進盆子,可隻伸進去一下,又忍住逃了出來,滋溜溜的吸氣:“不行,真的好燙呢!”
看見他像個孩子似的,胡舒寶好氣又好笑,搬了張矮凳子過來,坐到他的跟前,將他的腳摁到盆子裡,然後給他搓起腳來。
嚴小開有些受寵若驚:“班長大人,這,這可使不得,我哪能讓你給我洗腳呢!”
胡舒寶白眼連翻,“嚴小開,你少來,這有什麼使不得的,真覺得使不得,以後就不要再虐待我。”
嚴小開委屈的說,“我什麼時候虐待過你了?我從沒向你動過手好不好!”
胡舒寶看他一眼,垂下頭一邊給他搓腳,一邊說,“有時候,心靈上的虐待,比身體的毒打更讓人痛苦,這兩三年來,或許你自己沒有一點感覺,可是我卻被你弄得千瘡百孔了。”
嚴小開:“……”
胡舒寶突然問:“嚴小開,我問你一句話。你老實回答我可以不?”
“好,你問吧!”
“如果我勇敢一點,在校花之前就向你表白,你會跟我好嗎?”
嚴小開認真的想了想,搖頭:“不會!”
胡舒寶的動作一滯,喃喃的問:“為什麼?”
“因為那個時候,我的心靈太軟弱了,如果你向我表白,恐怕會把我給嚇著的。就算我當時勉強答應了你,最後我們也可能分手的。”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