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雙袖狂舞的漫天紅影之中,一道陰森的寒芒驟然現出,橫空一斬,紅影便被生生撕開,兩截紅袖落地,鋪天蓋地的紅影也隨之消失。
郝婞乍見自己的水袖被生生砍斷,心中一驚,因為她從未想過,原來根本不堪一擊的廢柴,時至今日已然強大如斯,實力達到了不可揣測的地步!
雙袖一斷,郝婞雪白的雙手便露了出來,不過她並沒有因此退怯,淩空一轉,雙手再現時已經多了一把幾乎和嚴小開一模一樣的彎刀,隻是尺寸更小一些!
彎刀在空中挽起一團刀花,花影未逝,一道寒光直直從刀影中穿出,直撲嚴小開的胸部。
這一刀來得刁鑽狠毒又霸道淩厲,若換了以前,嚴小開恐怕隻能靠著迷蹤九步抱頭鼠竄,但這會兒,他卻不退反進,刀鋒一展迎了上去。
“嗆!嗆!嗆!”
兩刀相交數次,火星在昏暗的光線下四濺飛射。
嚴小開的內力因為吸收了鄭佩琳的先天元陰,又經過兩個全陽女的輪流轉化,內氣不但穩定,而且渾厚,真要硬碰硬,顯然要強郝婞一籌!
數輪交鋒,郝婞終於撐不住,被逼得連連後退。
她這一退,先機便落到嚴小開這邊,這樣的大好機會,嚴小開自然不會錯過,趕緊施展出看家本領,凶狠的朝郝婞狂攻。
郝婞承受不住他這拚命三郎的架勢,被逼得一退再退又退。
眼看著就要被逼出大門了,郝婞突然間醒悟過來,這廝是想要脫困呢,於是在招架之中,左手一揚,一段紅棱竟然又從袖中竄出,直逼嚴小開的麵門。
嚴小開已經斬斷了她一雙水袖,沒想到她的袖中竟然還有袖,倉促之間便要後退,可就是這瞬間,那到了麵前的水袖竟然像一把巨大的扇子般驟然張開,一下就迷糊了他的視線!
視線被擋住也就罷了,恐怖的是這紅袖的兩旁竟然突地又探出兩段紅棱,像是一個人似的猛然抱住他,更確切的說是綁住他。
上身突然被綁緊,嚴小開有些慌亂,迷蹤九步急展,卻發現綁的上身紅棱緊緊扯著他,根本就蕩不開去,正用力掙紮之際,一截刀鋒已經沒有絲毫征兆的從紅棱外麵刺入,穿透紅棱後一下紮進了他的腹部。
“啊!”劇烈的疼痛使得嚴小開無法自控的慘叫一聲,但手中的彎刀卻不忘從紅袖下方用儘全力的劃拉而起。
“嘶啦”一聲響,綁住他上身的紅袖被彎刀劃開,然後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刀刺出。
這一刀,他僅僅隻是想將郝婞逼退,讓自己有個喘氣的機會。他雖不想傷了郝婞,但也不想因此丟掉性命,然而誰曾想這沒頭沒腦的一刀竟然刺實了,耳邊也同時傳來了一聲慘烈的悲吟。
嚴小開捂著疼痛難忍的腹部朝前看去,發現郝婞的胸膛被自己刺中,刀鋒深入近半尺,深深沒入她的胸膛。
“婞姐!”嚴小開被嚇壞了,立即想要搶上去搶看她。
誰知道他才一動,郝婞便愴惶後退,刀鋒離體,一股鮮血便從刀口溢了出來,豔紅的長裙也瞬間被血染得更紅!
她捂著胸口,蹌蹌啷啷的後退,最終還是一頭栽倒在地。
嚴小開急忙的撲上去,伸手抱住她急聲問,“婞姐,婞姐,你怎麼樣了?”
郝婞的傷明顯要比嚴小開的還重,已經是奄奄一息,可她雙目中的凶光未逝,在嚴小開抱住她的時候,手中仍然緊握的彎刀便順勢紮進他的右側胸膛。
嚴小開隻感覺胸膛一痛,卻不顧自己的傷,還是擔心的喊:“婞,婞姐……”
郝婞將刀又吃力的抽出,臉上露出冷漠無比的笑容,虛弱至極。
“嚴,嚴小開,我是皇後,至,至高無上的皇後,絕不是你,你這種賤民可以高攀的,可就是你這種賤民,竟然毀了我的清白,我死,死,死也要拉你墊背……”
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就緩緩的閉上了雙目。
看見郝婞驟然間閉眼,不知是昏迷,還是已經斷氣,嚴小開抱著她嘶聲喊叫起來,“不,不~~~”
一直以來,嚴小開都幻想過種種與郝婞彆後重逢的場景,有溫馨的,有浪漫的,各種的歡喜各種歡樂,當然也幻想過有各自的抱怨,可從來沒有一種是像眼前這樣的。他沒想到再次的重逢,竟然是兩敗俱傷。
男兒有淚不輕灑,看著曾經相親相愛相敬如賓,現在卻已死活不知的女人,嚴小開的眼淚終於無法自控的落了下來。
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他自己不怕死,卻害怕活著再也看不到婞姐了,因為這時候的她已經失血過多,而他卻也受了重傷,沒有力量用無尚心法救她。
“滴滴”的聲音仍在響著,那是計時器發出來的,而且越來越急促了,這也就是說嚴小開與郝婞的生命進入了另一個倒計時。
儘管身中兩元,而且都是要害,可是嚴小開的生命力驚人。雖然他已經感覺自己無比的疼痛,無比的虛弱,無比的疲憊,可是他並沒有讓自己倒下去,因為他知道炸彈快要炸了,他如果不出去,那就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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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的強大欲望,讓他艱難的站了起來,不過他並沒有獨自求生,縱然是這樣的時刻,縱然郝婞如此殘忍的對待她,但他依然不離不棄,沒有了婞姐,他一定活得沒有意義,於是無比吃力的將她拉到自己的背上,用儘了所有力氣,然後蹌蹌啷啷,一步一搖的往外走去。
“轟隆!”
“轟隆!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