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伐子這一側全都砍下來,怎麼上去就成一個難題了?
陸之野想了又想,對著陸勇說道:“大勇,你們得再下來一個人,用兩根繩子,咱們把人抬上去。
豎著抬的話,很容易再牽扯到傷口。”
陸勇強行克服心中的恐懼,對著陸之野說道:“那我下去,那我下去。”
看到他這副模樣,牛立業歎了一口氣:“你在上麵拉繩子吧?我下去。”
陸勇是第一個看那女人情況的人,巨大的衝擊,讓他的心此刻砰砰砰直跳,根本就平複不下來。
牛立業他們做足了心理建設,倒沒有陸勇那麼恐懼。
陸勇感激地看了牛立業一眼,連忙又從另一個背簍裡麵拿出了麻繩。
緊緊的捆綁在樹上,另一頭圍在了牛立業的腰上。
陸之野又在這處陷阱裡麵找了兩根長長的木棍,把那女人另一側的身子綁住。
做成了一個簡單的支架,饒是如此,在上升的過程當中,女人也得受不少的罪。
牛立業下來以後,看著把女人捅了個對穿的尖刺,牙齒泛出了淡淡的酸。
他使勁兒咽了咽口水,扭頭問向陸之野:“咱們倆一人一邊把人抬上去嗎?”
“對,這個過程,咱倆必須保持一致。
但凡出一點岔子,這女人可能都活不下來。”
牛立業鄭重其事的點頭:“我一定緊跟著你。”
最難的不是他們倆,而是站在上頭的兩個人。
陸之野和牛立業把全部的力氣都放在抬架子上麵,自然使不上多少力,往上攀爬。
如此一來,陸勇和周國梁就得使出吃奶的勁兒,還得保證兩個人拉的力道,方向一致。
陸勇朝著自己掌心中吐了口唾沫,使勁兒搓了搓,對著下麵的人喊道:“野哥,我們開始拉了!”
等把兩個人拉到洞口,周國梁的手都勒的青紫,險些一個沒穩住。
終於把人拽了上來,三個人都脫力的躺在那裡。
陸勇的半邊肩膀都是麻木的,他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連忙說道:“野哥,咱們是不是要把他送到縣醫院?
你看看她這流了不少血,咱們救人救到底,速度快一些吧。”
幾個人快速從地上爬起來,陸之野抬住架子的另一頭,還有一些力氣的牛立業抬出了另外一頭。
“大勇,你跑得快,這個人估計都撐不到縣城。
你直接去赤腳大夫那裡,把情況說清楚。
拔尖刺的話,估計得用到熱水啥的,看看赤腳大夫那裡有沒有消毒的玩意。
沒有的話,就去我家裡拿,當初我媳婦留了不少在家裡。”
陸勇拔腿就跑,一時不察被腳下的雜草絆倒,還翻了好幾個跟頭。
順著山坡直接滾了下去,這山裡有不少雪,倒也沒有摔疼。
他站在山坡下麵衝著陸之野大喊:“我沒事,這還省了一大段路呢。”
撂下這句話,他便頭也不回的往村子裡麵跑。
村子裡麵正在殺豬,好不熱鬨。
赤腳大夫也樂滋滋地坐在大隊部門口,他年紀大了,自然不能去湊熱鬨。
村子裡的老太太給了他一把瓜子,坐在那裡嗑的噴香。
陸大隊長在大隊部門口來回踱步,尋思著陸勇那小子又跑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