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兒七嘴八舌的說著,眼睛和探照燈一樣,直直的盯著還未熄火的鐵皮盒子。
陸大隊長咽了一口唾沫,用胳膊肘子戳了戳一旁的何支書:“老何呀,我看著這情況,咋不太對呀?
這鐵皮盒子,一般人可用不著呀!”
陸大隊長越說越是心驚,連忙拉著何支書快走了兩步,滿臉堆笑地來到了鐵皮盒子跟前。
這個時候,也從小轎車上麵下來了幾個。
看這穿著打扮,咋和學校裡的老師那麼像?
陸大隊長在心裡不斷的嘀咕,暗自猜測著幾人的身份。
為首的男人戴著眼鏡,胳膊上夾著一個公文包。
原本他的態度還有些漫不經心,直到身後一個稍微年紀大一點的老者咳嗽了兩聲,他才收斂了自己的神情。
麵上帶笑地對著陸大隊長說道:“你們就是村子裡的負責人嗎?”
陸大隊長和何支書兩個人齊刷刷的點頭:“我是村子裡的大隊長,這位是村子裡的支書,不知道幾位同誌是?”
“我們是省教育廳的,這位是齊老。”
一聽是教育廳的,陸大隊長的腿肚子都直轉筋。
這用腳丫子想也能猜測出,這幾個人是為了所謂的狀元來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戴眼鏡的男人接著說道:“這次你們大隊的溫思禾,考試成績優良,獲得了咱們省得第一名。
我們這次過來,是特地來給她頒發獎狀的。”
戴眼鏡的男人一邊說,一邊伸著頭往後麵看:“不知道這位女同誌在哪裡?”
說實在話,齊國良對於這個女狀元還是很好奇的。
另一方麵,也是骨子裡不服輸的那口氣在作祟,畢竟他作為齊老的孫子。
在彆人得知即將恢複高考,挑燈夜讀的複習時。
他就已經把這些課本背的滾瓜爛熟,從踏進考場的那一刻,直到高考結束,走出考場,齊國良還一直堅信,自己一定會拔得頭籌。
可現實給了他重重一擊,像他們這種身份,在成績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打聽清楚了。
他沒想到,他竟然隻是第二名,第一名是一個犄角旮旯村子裡的女知青...........
這讓齊國良如何能忍?
所以這次齊老受省教育廳委派,來大河村給溫思禾頒發獎狀時,齊國良死活要跟過來。
“那位女同誌呢?她怎麼還不過來?”
眼見著陸大隊長還沒回話,齊國良又催促的問了一句。
這讓另一旁的齊老很是不滿,冷著臉說了一句:“國良,不得無理,往後站。”
齊國良聽到爺爺這麼說,隻能按捺住心底的焦躁,緩緩往後退了一步。
陸大隊長終於得空,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裡,輕聲說道:“你們來的有些不巧,這溫思禾,是下鄉的知青,過年那會兒已經回城探親了。”
齊老的臉上閃過失望,說實在話,他也想見見這位省狀元。
陸大隊長想了又想,還是沒把陸之野說出來,畢竟陸之野的身份擺在那裡。
眾目睽睽之下,說多了,就怕人糾錯翻舊賬。
齊老朝著身後一擺手:“我們既然已經來了,這獎狀就要發過來。
就請大隊長代勞收下,回頭轉交給溫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