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階段,返鄉的基本都是考上大學的大學生,一路上零零散散的上了很多人。
他們現在又沒有什麼特殊身份,自然不能買到臥鋪。
所以眾人都是和下鄉時候一樣,坐的硬座。
來時一種心情,時隔多年再次踏上同樣的列車,又是不同的心境。
也幸而他們幾個是坐在一起的,如此一來,東西都堆在一起,大家輪流著睡,倒是能照應一二。
痦子大娘第一次出門,看啥玩意兒都新奇,一雙粗糙的大手,摸摸座椅,又摸了摸小桌板,還有可以打開的窗戶,嘴都快咧到了褲腰帶上。
昨天晚上看孩子睡覺,看了大半夜,喬淺淺有些乏累,陸勇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來看著東西。”
這話被痦子大娘聽到了,連忙拍著胸脯說道:“你們睡,我來看著。”
陸勇連聲道謝,痦子大娘稀奇的說道:“咋出門一趟,你倒和嬸子客氣起來?”
這話引的周圍幾個人都抿嘴著笑。
這一路上停靠了不少站,一波人上,又一波人下去。
忽然,遠方傳來了一陣嘈雜聲,一個國字臉的男人,摸著自己的口袋說道:“我口袋裡的錢不見了,誰,誰偷走了..........”
他滿臉焦急,甚至把凳子上的布都掀開看了看。
旁邊的人麵麵相覷,紛紛搖頭說道:“沒見呀,誰知道你口袋裡有錢呀?”
這話一出,周圍人都罕見的沉默了下來。
原因無他,在這個男人上來沒多久,就大聲嚷嚷著要買盒飯吃。
三毛錢一份的盒飯,饞的周圍人直流口水,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個男人從上衣口袋裡麵掏出來錢以後,又原原本本的塞了回去。
如此一來,大家夥兒都知道,他的錢放在哪裡了。
恰巧此時,乘務員走了過來,衝著站起來的眾人嚷嚷道:“都乾什麼呢?都乾什麼呢?這是咋啦?”
男人一個箭步衝到了乘務員的麵前,急得滿臉通紅:“列車員,列車員,我的錢丟了,你看看,我就放在上衣口袋裡麵的。”
列車員伸手摸了摸他的上衣口袋,這一摸不要緊,把手伸進去才發現口袋下方,竟然被人劃了一個口子。
看到列車員的手,從那個口子裡麵伸出來的時候,男人驚愕的瞪大了眼睛:“這這是誰乾的呀?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列車員歎了一口氣:“唉,出門在外,大家把自己的錢都放好。
現在小偷小摸的人那麼多,再加上上一站又下了那麼多人,這一站也上了不少人,這些小偷混水摸魚,滑不溜秋的逮都逮不到。
俗話說的好,財不外露,大家儘量把自己的錢,塞在最裡麵的口袋裡。”
列車員說完這句話,便無奈的搖頭離開。
那男人看他這個動作,頓時就急了起來:“啥意思,你們不管嗎?那我的錢就白丟了嗎?”
周圍有人看不下去,義憤填膺的站起來說道:“這位同誌,你自己沒把錢裝好,乾啥要怪人家列車員同誌呢?
再說了,這車上這麼多人,人家上哪裡給你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