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局促不安地撓了撓頭,把手中的肉包子往後麵撤了撤!
“實不相瞞,這肉包子還是俺們哥幾個湊錢買的。
畢竟頭一次來親戚家,那些山貨什麼的,人家還真不一定能看得上。
就想著兌錢,給人家弄頓好的吃。”
大山還特地把露著腳趾頭的鞋子往後麵藏了藏。
這一舉動落在丁貴的眼裡,那就是典型的打腫臉充胖子。
他在心中譏諷一笑,隨後,哥倆好的攬住了大山的肩膀:“你這個想法確實沒錯。
可接下來該怎麼辦?你這得想清楚呀!”
大山眼角眉梢全是笑:“俺那親戚說了,可以給找點扛大包的雜活。
俺們兄弟幾個有手有腳,都說這大城市機會多,肯定不會餓死自己。
等啥時候像你們一樣,在這大院子裡能有上一間房子,那就此生無憾了。”
丁貴搓了搓自己的下巴:“哎呦,老弟,你這說的啥話?
不過說起工作,我這倒有個好去處。
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大山眼睛一亮,連忙扯著丁貴走到一旁的胡同裡麵。
還把手中油紙包裡麵的兩個肉包子遞了過去:“這位老哥,啥好去處呀?
哎呦,你是不知道,俺們哥幾個要不是因為鄉下實在待不下去了,連飯都吃不起,根本不會來這京市投靠親戚。
我們昨天晚上到的時候,那親戚對我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好似俺們就是來打秋風的窮親戚,我們弟兄四個,乾啥不能闖出一番事業來?
還非得要看彆人臉色?”
丁貴看著自己稍微給出一點誘餌,麵前的人就把自己的身份托盤而出。
頓時覺得,這男人白長了一個大憨個子,實際上腦袋簡單的很。
丁貴故作矜持地把油紙包往外麵推了推,大山眉眼一轉,又遞了一個油紙包到丁貴手裡。
大山麵上笑意盈盈,一臉討好,實際上,心裡早就罵娘了,這熊逼玩意兒也太貪心了一些。
丁貴咽了一口唾沫,揚著下巴,把油紙包接了過來:“我看你小子也是個實誠的,你要願意跟著我乾,接下來保證讓你哥四個吃香的,喝辣的。”
大山沒有錯過丁貴眼中,一閃而逝的狡黠。
他笑得更加懇切:“那就麻煩丁兄弟了。
我先把這些東西送回去,要不然那親戚又得歪歪了。”
“成,等吃完早飯,你直接來這邊找我就行。”
大山點頭哈腰的離開。
院子裡麵丁貴他娘,扯著嗓子喊道:“大貴,趕緊回來吃飯了。”
丁貴狼吞虎咽地把手中四個肉包子全都吃完,把手中的油紙包搓吧搓吧,扔在了角落裡。
臨到家門口,還特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剛吃過滿包流油的肉包子,再看鍋裡的雜糧粥,清淡小菜,丁貴一臉嫌惡。
丁貴娘不耐煩地用勺子敲了敲盆:“你那是啥表情?
一天天的啥事不乾,天天就知道往外跑,能有點雜糧粥喝,都是你哥你嫂子大方。”
丁貴如今30多歲的人了,也沒成家,也沒有個落腳的地兒。
這處院子他們占了兩間房,丁貴大哥大嫂以及兩三個孩子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