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趕緊把人扶住,身後陸之野似笑非笑的笑容,讓他覺得如芒在背。
“哎呦,小兄弟,這是做什麼?這是做什麼?
外麵人多眼雜,咱們趕緊進院子裡去。”
張康被張德攙扶著來到了院子裡,這才發現亭子下麵的石桌子邊,坐著一個男人。
這男人劍眉星目,身形高大,黑漆漆的眸子,宛若黑洞,能把人的心思都看透。
隻是這人也太黑了一些.......
張康連忙收斂了自己的神情,朝著陸之野鞠了一躬。
在張康看來,麵前的張德應該是這個陸之野手底下的人。
沒辦法,誰讓陸之野往那裡一坐就很有氣勢呢?
如果被張德知道了,張康心中的想法,隻怕會氣得直跳腳。
張德咳嗽了兩聲,對著張康說道:“這次呢,主要是這位同誌想見你。”
張康微佝的脊背緩緩挺直,輕輕走到了陸之野身邊。
張德也退了下去,給兩人留下了獨處的空間。
陸之野並沒有用張德的陶瓷茶杯,而是拿起一旁的搪瓷缸,直接給張康倒了一杯糖水。
張康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陸之野把搪瓷缸推到了他的麵前:“舟車勞頓,喝點糖水,鬆緩鬆緩。”
聽他這麼說,張康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把杯子拿在了手中。
這糖水,在鄉下太過稀缺,逢年過節的時候,母親會衝上一杯糖水。
讓他們兄弟四個一口一口的接著喝,他是老小,每次輪到他的時候,基本都沒了。
隻能可憐兮兮的舔著搪瓷缸的杯壁,或者說,在兌上一小碗井水,涮一涮搪瓷缸,沾染一點甜味。
張康把一大杯糖水喝下去,這才覺得渾身舒緩了過來。
他有些局促地把搪瓷缸放在了石桌上,仿佛意識到,剛才自己的動作太過不文雅,他尷尬地笑了笑。
陸之野又給續了一杯糖水,開門見山的說道:“你當初考上的是京大,現如今,京大有一個和你同名同姓的人在那裡上課。
拿的正是你的錄取通知書,這次叫你來,就是想問一問你是什麼想法?
是想去京大,把這件事情捅出來,拿回你應得的。
還是說就此息事寧人?”
張康不是沒腦子的,他微微抬眼,忐忑地看了一眼陸之野,斟酌了好一會兒,才問了一句:“我想問一下,你為什麼幫我?”
陸之野也不打算隱瞞,他和張磊的矛盾鬨得許多人都知道。
就連鐘文德都過問一二了,可想而知張磊蹦噠的有多厲害?
相信張康去學校以後,也會察覺出不對勁。
與其那樣,還不如現在把事情說清楚。
陸之野輕抿了一口茶水:“我也是京大的學生,這張磊,也就是頂替你名字的那個男生。
他覬覦我媳婦,還四處敗壞我的名聲。
這樣子的人放在學校裡麵,實在膈應。
我原本想查他一些把柄,拿捏一二,沒想到陰差陽錯下,竟然牽扯出來這麼大一件事。
我也是從鄉下考上來的,自然知道其中有多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