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野看著陸明德眼中的惆悵,心中閃過一抹譏諷。
如果再倒退幾十年,發生同樣的情況,陸明德絕對會袖手旁觀。
陸明德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目光定定地望著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陸之野。
陸之野抬眼的瞬間,譏諷一閃而逝,雖然他掩飾得很好,可活了那麼多年的陸明德,還是看得一清二楚。
陸明德如同一隻公雞,被死死的掐住了脖子。
嘴巴哆嗦了老半天,也沒能吐出一句話。
陸之野整了整自己的衣袖,開門見山的說道:“老首長,我知道你的擔憂。
爺爺那個年代,雖然我沒有經曆,但也能從彆人耳中聽出一二。
是非對錯,我不予評判,但是現在方子在我手裡,我們家到我這一代,也就隻剩了我自己。
無論結果如何,孩子們還小,我不希望這些事牽扯到孩子身上。
所以,對於方子,我另有打算。”
陸明德心神一顫,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有什麼打算........”
陸之野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我爺爺留下的古方,全都在這個信封裡麵。
我這次不遠萬裡的來西北,也是準備把這個方子上交上去。
我不想再因為這個方子,擾亂我平靜的生活。
你總說已經安排妥當,可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誰又能準確地把控人心?
就像當初我爺爺,做了那麼多善事,到頭來落得什麼下場?
有些人為了抹去那份恥辱,變本加厲的迫害。
我爺爺奶奶曾經教養大多少孩子?
到頭來,那些孩子有幾個伸出援手?
所以啊,人心是最難測的。我從爺爺奶奶去世以後。就把這個道理摸得透透的。”
他語氣裡的雲淡風輕,深深地刺痛了陸明德的心。
這幾乎也把他罵在其中。
可又能怎麼辦?陸明德隻能受著。
陸明德眼神飄忽,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最終聲音沉重的說道:“其實你這個想法也是對的。
像我這麼大的人,幾乎都是一身病。
雖說該走的,都走的差不多了。
可還有好幾個老家夥活著呢,難道不會打起方子的主意?”
這一點,陸明德說的很對。
人常年被病痛折磨,老了以後舍不下權利,更加想活。
就會想一些歪門邪道,就像古代的皇帝,年輕時候殫精竭慮,治理國家,老了以後,沉迷煉丹,追求長生。
這些身居高位的人也不例外。
陸明德站起身,背著手在小房間裡麵踱步。
準備想一個萬全之策,既能讓陸之野把方子交上去,就能不引火燒身。
陸之野這一步行的太大膽了。
陸明德剛想說話,就聽到陸之野聲音低沉地說道:“我現在也沒什麼好怕的,還準備拿這些方子和人談條件呢。”
陸明德渾濁的老眼瞪得老大:“你,你........”
他不知道該說陸之野大膽還是蠢。
“你可知那些都是什麼人?家裡的小輩,哪個不是身居高位?
一句話說,卡著你們現在的項目就能卡住,你和他們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