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野直視郝政委,一副非得讓他給個說法的架勢。
站在後麵的木頭也站出來:“這件事確實是大虎做的不對,哪怕陸同誌語言有些激烈,那也是在自家娃娃受傷的基礎上!”
劉濤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睜開你的狗眼看一看,看看我家大虎被打成什麼樣了?
到底是誰欺負誰呀?你看看他們兄弟三個哪個不掛傷?”
劉濤一邊說話,一邊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露出後背上的傷疤。
這處疤痕當初深可見骨,他是為了救郝政委留下的,這麼多年,憑借這一層關係,哪怕作戰指揮能力一般,也爬到了副團長的位置。
這其中,郝政委沒有出力,誰都不信!
陸之野也注意到了倆人之間的眉眼官司,眼中閃過失望,看來這件事兒到最後隻能大化小,小化無。
他低垂著眸,看著委屈巴巴的小閨女,以及臉上掛傷的溫寧州,鑽進了手指。
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自家大兒子團團!
團團平時猴精猴精的,腹黑的很,圓圓是明麵上調皮,團團是背地裡使陰招。
看到自家爹的表情,立馬明白了他是啥意思!
他扯著嗓子喊道:“老師教我們要公平公正,怎麼到了這裡就不一樣了呢?
欺負人的大娃娃,難道就不應該受到懲罰嗎?
你保家衛國,我舅舅現在不還在出危險任務嗎?
我舅媽還跟著奔赴戰場呢,家裡的妹妹才兩個月大,他們這不是為國家做貢獻嗎?
怎麼就你們家的孩子可以欺負到彆人頭上?”
小孩子說話還有些顛三倒四,但也能讓眾人聽得清楚。
團團加大的聲音,聲音又尖又銳,把不少正在吃飯的人都引了過來。
眼看這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郝政委麵色一沉,深吸了一口氣:“小陸同誌,這件事往小了說,那就是娃娃之間的吵鬨。
咱們沒必要牽扯大人,也沒必要把事情鬨得這麼大,是不是?
再說了,寧州一直在院子裡麵長大,以後不出意外也會進入部隊。
他還要在大院生活很久呢,關係鬨太僵,以後怎麼辦?”
郝政委自認為自己說這話,是為了孩子們好,畢竟大虎他們年紀大,還和隔壁院子的人玩的比較好。
平時那就是領頭羊,如果帶領彆的孩子去孤立溫寧州,這對孩子們也不是好事。
陸之野聽郝政委說這話,眼中的失望更甚,以前他還覺得,這人為人處事,辦事作風都剛正不阿。
現在看來,是人都有私情,平時你看到的,隻是沒牽扯到個人利益罷了。
團團的眼珠子轉了轉,看到越來越多的大人帶著娃娃過來,立馬撇著嘴說道:“爸爸,這明明是不對的,為什麼所有人都在袒護他們?
在咱們院子裡,誰家娃娃犯了事兒,都會當著大家夥的麵教育。
我回去可要和外公外婆好好講一講,媽媽經常帶我們去她學校,我回頭也問問叔叔阿姨這個道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院裡麵誰不知道溫時澤的父母是做什麼的?
誰不知道他的妹妹在哪所大學上學?
這如果把他們大院的名聲這樣傳出去?那以後他們大院的人還怎麼做人?
更何況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希望自家孩子以後走當兵這條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