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乾兒子,齊教授也是一臉無奈!
當初齊然是跟著父母逃荒過來的,五六歲的娃娃,肚子大的出奇。
骨瘦如柴,胳膊腿就好似一副骨頭架子上麵貼了一層皮!
他可憐巴巴地拽著自己的妹妹,他們一家五口人,兩個男娃,三個女娃!
從那邊逃荒到這裡,父母實在沒法子了,中間賣了兩個娃娃,換了一袋米!
母親也被換出去了,要不是齊然極力堅持抱住自家妹妹,恐怕這唯一一個小妹也保不住。
齊教授遇到他們的時候,齊然的父親已經餓得奄奄一息,那個女娃更是餓的眼皮子都抬不起來了。
齊然打著膽子,抱住了齊教授的腿,求求他給一口吃的。
隻可惜,兩條人命猝然而逝。
齊然抱著那一袋米,哭的撕心裂肺。
後來這個娃娃把這一一袋米,分給了一同逃難的村民,自己渾渾噩噩地往大壩走。
眼睜睜的看著兩個生命消失,齊教授心中也不好受。
他咬著牙把齊然帶回去,為此,齊母還和齊教授鬨了一頓。
那個年代,每家的米缸都見底了,家裡還有四個嗷嗷待哺的娃娃。
如何再能多一個孩子?
這齊然也是個精明的,聽到屋裡孩子哭,立馬幫忙照顧,幫忙喂米湯!
極力展現自己有用,五歲的孩子站在廚房燒水燒鍋,有時候還會跟著彆人跑出去挖野菜。
久而久之,齊母的心也軟下來了。
就收他為乾兒子,改名齊然。
再後來,齊教授的名聲越來越大,日子也好過了起來。
家裡幾個娃娃都對建築感興趣,但資源有限,哪怕是齊教授,也不可能托舉四個孩子。
那個時候的齊然慢慢長大,已經14歲了,他毅然決然的進了部隊,當然了,也是齊教授幫忙托的關係。
再後來,每個月的津貼全都寄回來,日子也算好過。
隻可惜,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在他21歲這一年,正是體力思想智慧達到頂峰的時候,一次任務毀了自己的人生。
注意到身邊熾熱的目光,齊然的胳膊不停的顫抖。
齊教授心中難過,雖說齊然現在轉到京市的公安局,但未來仿佛一眼看到底了。
“小然啊,你可能沒有見過這兩個哥哥,這一個是我的二徒弟,這一個是最小的徒弟!
年齡都比你大,你就喊一聲哥就成!”
齊然木然的臉上扯出一個笑容:“建國哥,小野哥!”
這下子到輪到齊教授驚訝了:“你們也沒見過麵,我也沒和你提過他們,你怎麼知道他們的名字?”
齊然笑著指了指牆上的老照片:“那邊有你們的合照,下麵還有名字,我剛回來的時候看見了!”
齊教授恍然大悟,陸之野吃完西瓜,拿起旁邊的濕毛巾擦了擦手。
目光如炬的望著齊然:“小然弟弟認不認識楊立軍?”
齊然心中一顫,猛地抬眸,看向陸之野:“是在新省那塊當兵的楊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