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老韓頭寒暄了幾句以後,約定了三天以後吃酒,陸之野才起身離開。
當天晚上7點鐘,韓青才抵達縣城。
他剛下車,走出車站沒多久,一個小乞丐就晃晃悠悠的走到他的麵前:“這位大哥,行行好吧?”
他的破碗下麵還有一張紙條,韓青眉眼一緊,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錢丟進小乞丐碗裡。
小乞丐順勢把一張紙條塞進了他的手裡。
韓清能夠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有人在時刻注視著他,這一路上都有這種感覺。
他原本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在停靠大站的時候,特地下去抽了一根煙。
他還多走了兩三個車廂,這種注視依舊沒有消失。
可當他回頭看去,又是行色匆匆的人群,根本沒有人關注他。
如果說他是頂著一張滿是傷疤的臉,彆人好奇關注,那是理所當然。
可他早就用特殊手法把疤痕遮住,整張臉也變得平平無奇,丟在人群當中,讓人見過就忘。
這樣子的人怎麼會引人關注?
那隻有一種可能性,有人已經盯上他了。
韓青一開始以為是陸之野不放心,特地派人盯著他的,所以一路上,韓青並沒有在意。
如果他站在陸之野這個位置,早就已經斬草除根了。
哪會放任自己回去看家中老人?
又或者說陸之野是看在韓老的麵子上。
無論是哪種情況,韓青都不覺得厭惡,反倒覺得陸之野有些婦人之仁。
從另一個層麵講,或許這就是他和陸之野的區彆吧,有血有肉有矛盾有缺點,不是一個冷血的上位者。
更不像他,是從屍海中爬回來複仇的惡魔.......
現在碰到這個小乞丐,韓青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提著手中的大包,走到門衛室,衝著裡麵打瞌睡的大爺說道:“大爺,我想問一下,這哪邊有廁所呀?
剛才下了火車,就想方便,可是人太多了,沒辦法,隻能出來找個位置。”
韓青一邊說話,一邊朝著大爺遞了一根煙。
大爺笑眯眯的接過,睜著渾濁的老眼說道:“你不是第一個,從這邊往左邊走50米,有一個藍白房子,那邊就是公廁。”
韓青連連道謝,順手把自己的包裹放在窗戶口:“能不能勞煩大爺幫我看一下包裹?
廁所人多眼雜的,我也怕碰到扒手。”
大爺指了指門口的籃筐:“放那裡吧,我幫你看著。
裡麵沒有什麼貴重物品吧?丟了我可不負責!”
“沒有,就是一些吃的用的,還有衣服,麻煩大爺了!”
韓青一邊說,一邊把剩下半包煙,全都推到大爺桌子上。
大爺喜的眉開眼笑,特地把門口的背簍往屋裡麵拉了拉。
韓青來到公廁,走到最裡麵,打開了紙條。
令他感到驚訝的是,這小紙條的來源,竟然是陸之野?
還請把這條撕碎,順勢丟進糞坑裡,隨後撒了一泡尿,徹底把這張紙條掩埋衝掉。
等他重新返回到門衛室,大爺一臉凝重,他朝著韓青擺擺手,壓低了聲音說道:“火車站大門口,左手邊第三棵樹下,蹲著的那個男人,你認不認識?”
韓青微不可察的朝那邊瞥了一眼,輕輕搖頭:“不認識,大爺,怎麼了?”
“這個人好像是和你同一趟車上下來的,我看他是從火車站裡麵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