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看了一眼被掀開一角的靈柩,上前與張寶將其恢複原樣,鞠躬過後,對張寶問道: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農村停靈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
張寶一聽這話,恨恨地跺腳,哆哆嗦嗦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抽上一口後竟然不抖了:
“還不是因為錢!”
看見顏卿等人不理解,張寶拿起電話給剛才的栓子打了一個電話,隨後解釋:
“具體咋回事我就不說了,讓我發小對你們講吧。咱們縣這個殯儀館,黑著呢。”
栓子就站在不遠,看到三人竟然真的將這所謂的聯合執法組嚇得離開挺遠,於是小跑著過來。
“寶子哥,剛才我~”
“好了,哥都懂,這群臭無賴到底怎麼回事,你和這位領導說一下。”
栓子已經有所猜測,這下張寶確認後,栓子可算有了發泄的地方,開始大吐苦水:
“領導,您有所不知,去年我爹死的時候,本想著在自家的自留地挖個坑就埋了。也不知道誰家偷偷舉報,這殯儀館的人和民政所的就跟瘋了一樣,說縣裡所有死人必須經過殯儀館停靈火化才行,否則一家就要罰款五萬元。”
“五萬!”
顏卿吃了一驚,民政局向自己彙報的時候,從來都沒說過這件事,而且殯葬管理條例裡也沒有這種強製規定。
“這五萬交到誰的手裡?”
“咱哪知道啊,這還不是最可氣的,最可氣的是交完五萬後,屍體也得從地裡摳出來,重新燒一遍。”
“我一個個問,為什麼不去殯儀館呢?說實話,現在國家提倡火葬,免得死後屍體在地裡腐爛,其實這是一件好事。”
“唉!”栓子長歎口氣:“不是不想去,實在是去不起。”
“不可能吧!現在縣裡一年要拿出幾百萬補貼給民政,接送清理保存消毒火化這幾個麵向公眾的,汙染清理費,燃油補貼費,公墓建設費等雜七雜八的費用平攤到老百姓那,應該也花不了幾個錢吧。”
顏卿能不懷疑嗎,從其他也不懂民政工作,可自從小東家事情發生後,他可惡補了不少民政方麵打的常識。
國家為了鼓勵火葬,甚至出台了一係列補貼政策,隻要有統籌保險的老人去世,子女隻要正常按照流程,最後憑借火化證明都會領一筆喪葬費。
“花不了幾個錢?領導,我不知道您在什麼部門,不過看您這麼年輕,應該是沒經曆過殯葬裡麵的黑暗。”
張寶訓斥栓子一句,讓他有屁快放,彆說沒用的。
“唉!去年我爸死了後被拉進殯儀館,罰款五萬花了錢找人給免了,轉運車一趟一千,冷凍一天一千,租房間一天兩千,火化一次五千,火化前的告彆廳一分鐘五百,一頓剩飯剩菜九九八,賓館一宿五百,而且當年的骨灰必須保存在殯儀館,保管費一年五千。甚至我們從外麵找的陰陽先生都不讓進去,必須用殯儀館指定的先生,你看人家那錢掙的俏,在棺材前站五分鐘,得吧完收費三千,不講價。”
“最後在收費處一算賬,兩萬多塊,我家一年收成的一小半,真是活不起也死不起呀,前幾天剛把我爹接回來,看著他們保存間裡亂七八糟的,像造了賊一樣,我都不敢保證骨灰盒裡的是不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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