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書長果真是扣帽子的高手,要是穿越回上世紀七十年代,您就是紅兵衛的頭。”
“你!你血口噴人!”
啪!顏卿的手拍在桌上,眾人的心臟也跟著悸動。
“血口噴人的恐怕是你吧!”顏卿實在聽不下去,這個水金言簡直窩囊透頂,屎盆子都扣到腦門子上,都不敢辯駁一句,氣的顏卿這才開口說話。
“一個橋墩子被車撞了,竟然發生傾斜導致高架坍塌,你竟然說是交警不負責任,那按照這個邏輯,是不是應該找廠家的麻煩?埋怨他們將車造的太硬?”
有腦子轉的快的已經明白顏卿要說什麼,紛紛彆過頭,不去與之對視。
“哼哼,這敢情好,信不信隻要你們敢這麼認定理由,重卡的廠家一定會認領這份光輝事跡,免費的宣傳啊,要我絕對不會放過。到時候根本不用封堵網絡輿情,鋪天蓋地的廣告就夠咱們喝一壺了。”
顏卿環視一圈,毫不客氣地撂下一句話,便不再言語:
“你們說,這件事好笑不好笑?”
會議室剛才還一邊倒的聲討,現在靜得出奇,隻剩顏卿時不時的輕笑聲。
周公瑾的臉色不好看,任繁盛同樣沒好到哪去。剛才市委開會,剛一開始林寶華就將責任定了下來,司機主責,交警次責,至於施工方則完完全全摘了出來。
大家都知道一把手具有絕對權威,所以無人出言反駁,包括周公瑾在內隻能老老實實聽命行事。卻不曾想市政府出了一個刺頭,提出來的理由現實且尖銳。
“那顏專員是什麼意思?不妨說出來,大家討論一下。”
“我沒什麼意思,單純就事論事,請任市長不要多想。如果大家都覺得王泉說的有道理,那我保留意見。”
顏卿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我仗義執言,不和你們同流合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果你們強行通過,我肯定不會同意,到時候出了事我可不和你們一起背鍋。
會議室第一次出了一個愣頭青,令市政府參會人員明白政治生態並非一家獨大。
隻要你頭夠鐵,完全可以懟天懟地。
有了顏卿這句話的提醒,幾人的態度開始曖昧,既不附和王泉的觀點,也隱晦提出兩不相幫的想法。
見這場市政府會議被顏卿攪黃,周公瑾知道,今天絕對沒法將個人意誌通過會議的形式上升到集體意誌的高度。
但他不在乎,既然如此那就搞一言堂,隻要任期不出事,過不了幾年,熬過最低時限,家裡就會想辦法將他調走。
“既然交警部門涉及其中,那水金言就不能擔任調查小組成員,這樣吧,繁盛同誌,接下來的調查工作由安監部門接手,一天之內我要聽到確切的報告。”
會議開完,顏卿夾著記錄本,端著水杯,目不斜視離開這裡,水金言想上前表達感謝,但終究沒邁出那一步。
周公瑾從水金言身邊路過,留下一句話便離開:
“水金言,抓緊回去指揮救援工作,書記說他準備去現場看看。”
都知道市裡要拿交警和路政開刀,所以平時風光無限的水金言此刻成了人見人躲臭狗屎,生怕沾上狗屎運。
返回環保局的路上,顏卿接到趙國中發來的微信,說自己帶著四小隻到農村踏雪,期間蘇瑾言向老鄉打聽周公瑾的風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