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顏卿想不到的是,劉海柱竟然帶著自己那群戰友,到邊沿負荊請罪來了。
十多名鐵塔一般的壯漢站成一排,列在環保局門口兩側,嚇得保安都沒敢從門衛出來,還當是局裡哪個小夥始亂終棄,被姑娘家找上門來。
接到劉海柱的電話,沒一分鐘,顏卿站在大門口。除了已經葬身魚腹的王文海,這群老班長排的整整齊齊。
“海柱,你乾什麼!不好好回去上班,帶你戰友來這添亂!”
“領導,兄弟們來負荊請罪!”
說罷劉海柱一聲令下,十多名壯漢將外套全部脫掉,隻著單衣,腰間均彆著一根柳條。
南方的朋友不知冬風凜冽的具象化是種什麼體驗,這麼說吧,風吹在身上,與刀片劃在身上沒什麼區彆,唯一的區彆就是不見血。
“乾什麼!都趕緊把衣服穿上!大豆基地出事,和你們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就算沒有海哥,也會有其他人的!”
這些人裡麵,鐵柱子的表情最為懊惱,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不知是凍的還是悔得,說話依舊翁裡翁氣。
“顏縣長,都怪俺輕信王文海這個王八蛋!本來元旦是我倆一起在基地值班,結果他把我騙走了。”
說完鐵柱子就抄起柳條,朝後背狠狠抽去。
有自虐傾向的領導都明白,數九寒冬光著膀子,用柳條抽自己後背~~那感覺先疼後麻,緊接著是火辣辣,最後被冷風麻痹全部轉化成凍瘡。
“住手!給我住手!”
跟天生神力的人比,顏卿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鐵柱子攥著柳條的手根本掰不動,不管顏卿怎麼用力,依然無法將柳條搶下來。
劈裡啪啦,在鐵柱的帶領下,其他人也開始揮舞柳條。
“縣長,讓他們打吧,打過心裡才能舒服。”
“放屁!純屬胡扯!成何體統!都特麼給我穿上衣服!丟人現眼的家夥,特戰的名聲都被你們搞臭了!”
果然,能讓退伍兵在乎的,隻有曾經軍營時的榮譽。
“可是我們把秦教授的基地給毀了,我們該死!”
“放你娘的屁,少給自己頭上戴高帽!”
對付這群骨頭裡長肉的男人,顏卿知道一般的方法肯定沒有用。
“鐵柱,我很慶幸那天你離開基地。”
“啊?為啥?”
“因為王文海被錢迷了心智,你如果不走,他也會想辦法把你弄死達到目的。”
“他打不過我!”
顏卿冷笑,絲毫不給他留情麵。
“打不過你?恕我直言,他一個人能乾掉你們所有人,如果不是他被直升飛機的機槍擊中了大臂和大腿,我絕對殺不了他,就這樣,還差點被他臨死前拉了墊背。”
劉海柱點頭,他最清楚王文海的戰鬥力,否則也不能將他推薦給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