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數年時間,蕭良是個很討厭個人英雄主義的人。
但有時候,在明知沒有退路的情況下,他也會做出必要的取舍。
穆東宇等人一走,他便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伸手去開啟那棺槨。
周身五位大宗師儘皆神色劇變,怒目盯著蕭良,一聲聲震喝此起彼伏。
“豎子爾敢!”
“住手,你若開啟棺槨,我等必殺你。”
“快,儘快融魂,不要讓幾位門主的計劃功虧一簣!”
“……”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儘皆放出大宗師強者的威壓,用氣勢震懾蕭良。
對於蕭良這個九劫先天來說,一兩位大宗師的威壓,可能不會對他產生太大影響。
可五位大宗師一起拚了命的壓製他,饒是他再妖孽,此刻也不免頭昏腦漲。
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從心底深處有一股想要對強者臣服的衝動。
這並不是他能控製的,而是源自於武道的壓製力。
連伸出去的手,也在這一刻遲緩了許多。
那正前方的隱門大宗師見狀,麵色微微一喜。
“他不敢開啟棺槨,也沒那個本事,大家加把勁,儘快完成融魂儀式。”
五位大宗師強者一麵維持壓製蕭良,一麵飛速進行融魂儀式。
蕭良的意識漸漸變得昏昏沉沉,在半夢半醒間,他仿佛聽到陳友乾正在焦急的呼喚他。
“蕭爺,醒醒……快阻止他們。”
“九州的蒼生,就拜托了!”
“請摒除雜念,再拚一次!”
“……”
一聲聲懇求,仿佛在他內心深處響起,呼喚著他的靈魂。
蕭良感覺眼皮越來越沉,心底那股退縮之意,漸漸主導了他的意識。
儘管他清楚,這並受他控製,可心中那股強烈的愧疚與自責,讓他有種被烈火灼燒之痛。
既然不敢打開棺槨,為何還要將機會留給自己?
就這樣一敗塗地,他又該如何給自己,給外麵的人一個交代?
當初他趕走眾人的時候,可沒想過,自己事到臨頭會有慫的念頭。
意識開始漸漸消沉,無論他用什麼辦法,哪怕咬破了舌尖,都無法清醒分毫。
陳友乾在拚命的呼喚他,可他卻置若罔聞。
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昏過去時,仿佛有另外一股斷斷續續的意識,接入了他腦海中。
一道完全陌生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年輕人,不要害怕,隻要你打開棺槨,本座可以保你不死。”
蕭良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幾分。
緊接著,他便想明白這聲音主人的身份,心中微微一凜。
“你是棺槨裡那東西。”
斷斷續續的意識,開始在他腦海中自我介紹。
“本座乃是初代問仙宮主,你可以叫我雲霄宮主。”
“我管你是誰。”蕭良冷冷回應。
那聲音的主人,似乎沒聽過說話這樣衝的,足足愣了好幾秒,才接著開口。
“你我跨越千年在你腦海中相遇,也算有著深厚的牽絆。”
蕭良的回答,仍舊沒有半點溫度。
“一個殘害孩童問仙的人,你該不會以為自己是個好人吧?”
“對於我而言,你和外麵這幾個貨色一樣,說不定還不如他們。”
他話音落下,腦海中那原本還算溫和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
“你胡說,我沒有,不是我……”
“閉上你的嘴!”蕭良冷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