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陰雲密布，整個戰王域籠罩在恐怖的威壓之下。
下方的子民抬頭，眼中無不露出驚恐之色。
那些前來幫忙的工人，也全都被嚇癱在地，有的需要身邊的神族士兵攙扶才能勉強坐穩。
更多的人，譬如剛才還在和蒙川聊天的老嫂子，此刻雙手捂著耳朵趴在地上，渾身忍不住篩糠似的顫抖。
這樣的場景，放眼戰王域比比皆是。
“混賬！”
蒙川握緊拳頭，忍不住怒斥一聲。
一眾下屬知道，他是在罵赤虛大帝，這種以下犯上的話，在神族輕易不能被人聽到，可謂是大忌諱。
可此刻，蒙川身邊的一眾下屬，卻仿佛沒有聽到，甚至若有似無的點頭附和。
隻有一旁的副將，小聲叮囑蒙川。
“將軍，千萬要慎言啊，這些話若是落入赤虛大帝耳中，恐怕他又要去找族長的麻煩了。”
“哼！怕什麼？要找就讓他來找我好了。”
蒙川指著麵前一眾下的匍匐在地的平民，沉聲道：“這些子民飽經魔物侵襲，本就已經過的夠慘了。
可赤虛卻公然違背族長命令，縱容弟子屠戮雲上天士兵無數，光是這一項罪名，就算到了族長麵前我也不怕他。”
副將輕歎了口氣，目光擔憂的望向遠處。
“這次，那姓蕭的和戰王怕是凶多吉少了，這虛影的實力至少在將軍您之上，雲上天是沒人能夠抵擋的。”
“唉……”
蒙川重重歎了口氣，頹然坐在地上，“這就是神族，長此以往，神族必將在下界離心離德。
我現在覺得，戰王在經曆過如此傷痛之後還能信任我族之人，當真胸懷寬廣。
這樣的人，應當稱得上是當世豪傑。”
“是啊。”
副將點點頭，隨後看了一圈，凝聲道：“這些子民，也全都是好人，和他們接觸這些時日，竟讓我想起了最初的故鄉。
哪裡的叔叔伯伯們，當年也是這般宅心仁厚。”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感慨，隨後各自歎氣。
下麵那些負責建造駐地的士兵聞言，心裡也都不是滋味。
受人恩惠，卻不能為人分憂解難。
他們來這裡的職責隻是鎮守通道，族長並沒有給他們彆的任務。
所以，蒙川也不敢輕舉妄動，去幫戰王平事。
同樣是神族，可在麵對下界子民時，卻是兩種態度。
蒙川摸著下巴，轉頭問副將，“小敬，你想想，如果族長在這兒的話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
副將很乾脆的甩了甩頭。
蒙川一皺眉頭，無語道：“我讓你猜，動腦子想想再回答我的問題，懂嗎？”
“好吧。”
副將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如果是族長在這兒的話，一定不會容許赤虛大帝敗壞神族的名聲，所以會阻止他屠戮雲上天眾生。
赤虛大帝就算執念再深，也不會公然違抗族長的命令。”
“對！”
蒙川凝聲道：“如果族長在這裡，是一定會阻止他的，所以……”
“所以？”
副將聞言猛地抬起頭，“將軍的意思是，我們去阻止赤虛大帝？”
蒙川反問道：“嗯？難道不行嗎？既然族長也會這麼做，那證明我們的想法是對的。”
“可問題是，我們並沒有接到族長的任何命令，是不是先請示一下？貿然和赤虛大帝結下仇怨，恐怕不好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