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心態上的扭轉,讓徐進宛如置身於夢幻之中。
就在短短幾分鐘前,他心裡甚至還恨著蕭良,覺得他是世界上最不靠譜的國主。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看不懂這位天魔王朝派來的國主了。
要說他不是天魔,那一身鋪天蓋地的魔氣,一旦釋放出來,隔著幾百裡都能感應的清清楚楚。
可要說他是天魔,怎麼翻來覆去乾的都是天魔的附屬公國?
楚嵐公國、黑酋公國乃至夜公國,這些環繞在伽國周圍的強大公國,都是天魔的忠實附庸。
可蕭良剛上任,就靠著強大的武力將這些公國都收拾了一遍。
最慘的,當屬楚嵐公國,連國主和首輔都被殺了。
而身後的喬璿,此刻腦子比他更加清晰一些。
她依稀記得當日蕭良讓人將他的凶名傳播出去,所以不到一日光景,楚嵐公國的變故便傳遞到了周邊各大公國耳中。
其實都不用蕭良叮囑,這些公國彼此間都安插了不少密探。
隻要這些密探放出消息,其他公國高層一夜時間足夠得到消息並做出正確的決策。
連血皇出麵都折了麵子這件事,其他公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麵對這樣一個狠人,被盯上的夜公國和黑酋公國還能有啥辦法?隻能乖乖割讓城池。
當然,他們也可以選擇反抗,甚至殺了伽國來的人。
但今日過後,這兩個公國要全部劃入蕭良治下的伽國版圖。
所以從一開始,徐進和秋橫就不是什麼帶兵攻城,而是代表蕭良的意誌明搶。
這一趟非但沒有任何危險,反而有天大的功勞。
在靈界,將領能攻下一座城池,已經是不世功勳,回去後加官進爵不成問題。
而蕭良讓他和秋橫一次奪取三座城池,放眼那些帝國的守城大將,也未必有這份功績。
“皇妃……這究竟是何意啊。”
徐進小心翼翼來到喬璿麵前,低聲問道;“那天魔,該不會是想用這種方式收買人心,好讓我們死心塌地投靠天魔王朝吧?
要是這樣,屬下等寧死也不會與那些殘暴的天魔為伍。”
喬璿翻了翻眼皮,沒好氣道:“你覺得為了咱們這個彈丸小國,天魔王朝至於費這麼大的力氣嗎?
要犧牲三個公國,換來一個彈丸小國的忠誠,那天魔皇豈不是虧大了?
我們又不能為天魔王朝創造多少價值,就算投靠天魔王朝,也不過是繳納一些貢品罷了。
可我昨日從楚嵐公國帶回來的物資,足夠伽國納貢幾百年了。
這還不算眼前這三座城池,以及城池中蘊藏的礦脈。”
徐進其實也就是隨口問問,心下也知道自己等人沒那麼高的價值。
“皇妃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新國主自己所為?可他身為天魔,為什麼還要欺負這些天魔王朝的附屬城池呢?
甚至還任用梁辰那樣的小人成為首輔,屬下是無論如何也看不透了。”
徐進是個聰明人,但聰明人往往有一個弊端,就是容易被自己的思維束縛。
從一開始,蕭良就被他打上了天魔的標簽,所以理所應當將他當成了大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