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永安城高聳的城樓朝遠方望去,密密麻麻的天魔軍陣布滿了整個曠野。
一支支訓練有素的天魔大軍,正亮出尖利的獠牙,眼中泛著渴望血腥的猩紅光芒。
光是看這陣勢,就足以讓尋常的守城將士嚇破膽。
但永安城的守軍,顯然不是尋常士兵,都是從上次那場決戰中活下來的精銳之師。
而城樓上的金蘭,此刻也身披戰甲,眼裡毫無懼色。
她剛從登基大典上回來,正滿懷大哥成為皇主的喜悅之情。
要是換做從前的北蒼皇,她或許還擔心自己會不會頂不住。
但如今皇主是自家大哥,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看著她被天魔欺負。
城中守軍同樣躍躍欲試,絲毫沒有剛換了皇主的頹靡之勢,哪怕對麵軍陣前方,血皇已經禦駕親征。
戰場,出現了一種詭異的相持態勢。
其實雙方都在等,所以誰也不急於動手。
金蘭在等蕭良的命令與增援,究竟是打還是龜縮,她都已經有萬全之策。
至於血皇……
他也在等蕭良做出回應。
他已經將血泣帝國所有的家底全都亮出來了,此刻戰場上的一切,都是他做給自家主子看的戲碼。
至於真進攻永安城,血皇心裡是想都沒想過。
這一次,其實連天魔皇心裡也明白,真正的主角是千極王朝,天魔王朝隻是做做樣子。
在千極王朝一舉攻破北蒼宮之前,天魔王朝是不會在正麵戰場出力的。
頂多也就是佯攻,送三五個軍團去死,造成己方無能的假象。
雙方都有各自的盤算,所以也都沉得住氣。
血皇身邊,一位人族謀士上前來,恭聲道:“國主,大軍已經展開,隨時可以發動進攻,屬下鬥膽求問國主,是否可以先包圍永安城?”
“不急不急。”
血皇擺擺手,淡淡笑道:“這永安城已是囊中之物,本皇談笑間便可攻破,咱們等的越久,這些北蒼士兵的心中就越慌亂,攻起城來也就更加容易。”
這謀士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敢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小心退到一旁。
不一會兒,又有不少天魔高層出來請戰,但都被血皇以同樣的理由回絕。
眼見手下一個個蠢蠢欲動,血皇心中暗罵蕭良這個不靠譜的。
他都已經傾巢而出了,可蕭良呢?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就好像篤定了他不敢攻城一樣。
好吧,雖然他確實不敢。
但演戲演戲,雙方得串通起來才能演戲。
蕭良不理他,這場戲很難演下去啊……
過了半晌,見永安城那邊還沒動靜,血皇輕咳一聲,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
“你們看那邊,看到了什麼?”
一名人族武將沉聲道:“這些永安城士兵疏於防範,根本沒加固城防,這分明是瞧不起我們!”
“沒錯!”
血皇沉聲道:“這就是問題所在。”
“你們隻看到了永安城疏於防範,但本皇卻看到了他們的狡詐之處,這永安城主必定是在城中設下了重兵埋伏,想故意引誘我們去攻城。
隻等城門被攻破之時,再將我帝國大軍一舉殲滅,如果我們貿然進攻,那就著了他們的道。”
此話一出,血皇身邊一眾高手紛紛麵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