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雙拳緊握,發出了一聲聲咯嘣的脆響,旁邊包括黃大夫在內的三大醫師都沒有說話,行醫多年,見過了無數生離死彆,他們能理解王遠此時的心情。
這時候,還是給這孩子一點時間冷靜吧。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頗為急促的腳步聲,在這幽靜的房間內卻顯得十分嘈雜。
聽得黃大夫三人眉頭大皺,一旁的王遠更是連殺人的衝動都有了。
他轉身望去,隻見豐安賭坊的少公子何豐帶著一個平平無奇的少年跑來。後麵跟著一名鴻誌武館的雜役,後者此時一臉愧疚地看向王遠。
王遠揮了揮手,示意雜役下去。豐安賭坊與鴻誌武館關係一向不錯,一名雜役還沒有足夠的分量將何豐拒於門外。
然而此時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王遠卻責問道“不知何少大駕光臨有何貴乾啊!家父需要靜養,還恕我怠慢不周。”
“我可以救治王館主。”
還不待何豐接話,葉舒搶先說道。
“你說什麼?”
王遠嘴角不著痕跡的一抽,隨時失聲道。
黃大夫三人旋即也將目光移向了這個看起來十分普通的青年,眼中滿是審視與質疑。
“你真的能救家父?”
王遠衝到了跟前,兩手緊緊地抓住了葉舒的臂彎,語氣有些顫抖。
葉舒平靜地凝視著以前的大哥,後者的雙手此時就像篩糠一般抖動,一個七尺男兒此時眼眶都有些紅潤。
此人以前待葉舒也是極好,他怎麼也想不到竟是這個男人出賣了他,不過如今還是先救治王漠,一件事的輕重緩急,葉舒還是分得清。
“王少館主,此人是我豐安賭坊的季烈老前輩舉薦而來,絕對值得信任。”何豐真誠地道,事實上他的心裡也在打擺子,舒哥怎麼又會了治病救人?
莫非京城還有讓人一夜速成的秘密?
黃大夫略作沉默,上前一步,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下葉舒,皺眉道“年輕人不知師承何門,老夫行醫多年,自認在這青州還是認識一些朋友的。”
對方是想打探自己的底線,葉舒微微一笑,道“無門無派,自學成才。”
噗!
何豐隻覺得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胸口堵著的那口氣久久得不到疏通。
黃大夫頓時唏噓長歎,乾枯的手掌捂住了嘴巴,咳嗽了幾聲,腰杆都彎了。
王遠原本濃鬱的笑容頓時一滯,隨即臉上恢複了淡漠之色。
“小兄弟,年輕人有傲氣是好,但我們行醫之人需得以人命如重,需知你一針紮錯,一副藥施錯,可能就會導致一條命就此消逝,往後還是收斂些傲氣吧。”
一名須發皆白,背著藥箱的老者在教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