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葉舒所開的方子看似藥材繁多,但加起來估計也不過百兩銀子。
這樣一張平平無奇的方子能對王漠的傷勢有所幫助嗎?
葉舒耐心解釋道“王館主多年頑疾在身,但因其長年習武,氣血又是過旺,盲目修行隻會令他傷勢更重,如今恐怕一場大戰之後便會元氣大傷,氣血翻滾不休。”
黃大夫與王遠等人聞言頓時點了點頭,前者為王漠診治多年,知曉後者的頑疾,但以他的醫術,卻一直無法根治,隻能暫緩。
“這金錢皮選用五十年以上最佳,用於內服,藥效柔和,卻又後勁頗強,隔三個月便服用一副,便可潛移默化地調養王館主內傷。”
“王館主所中的乃是寒毒,此毒如蛆符骨,難以儘除,故以至陽之物攻之,當選鹿血,還需以清穀花輔之。”
“清穀花去附骨之汙濁,順體內之陰陽,病入膏肓時服下,可以毒攻毒,有健體輕身之感。”
一番解釋後,黃大夫原本緊皺的眉頭不知不覺間舒展開來,老臉上儘是豁然開朗之色,他時不時地出言請教葉舒,早已沒了先前那副架子,態度虛心至極。
行醫之道,達者為尊,若是連虛心求教的勇氣都沒有,又何談去救治他人呢?
葉舒也都耐性子一一作答,這黃大夫是位醫者,沒有絲毫自傲之心,且多年來救治王漠有恩,他也不會去藏私。
兩方便你一言我一句的攀談了起來,黃大夫神色熱切,漸漸地甚至都拿起了紙筆做起來筆記,從葉舒口中他聽到了諸多從未涉及的藥理,一些大膽的假設他就是想都不敢想,俱都是玄奧無比,若是能將其消化一二,恐怕他對醫理的造詣將會更甚以往。
旁邊的幾名醫師也聽得入了迷了,心中流露出了羞愧之色,他們甚至有一種感覺,自己那幾十年醫都是白學了。
房間內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將眾人的談話打斷,幾名醫師立刻對說話之人露出了不滿之色。
今日得到的經驗實在太過珍貴,甚至他們苦心鑽研數十年藥理都未必及得上,這王遠說話也太不是時候了,哪怕這幾名醫師皆是性情溫和,也是感到有些惱火。
王遠有些尷尬地道“諸位抱歉,在下打斷一下,不知這位兄台能否為我解惑?”
葉舒疑惑地看了看王遠,他對後者的警惕從未減少過,莫非他這位大哥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我記得黃大夫說過,若是想救家師,那名醫師非但要醫術高明,還得以凝罡境修為催動靈力徐徐逼毒。莫非兄台你是凝罡境強者?”
王遠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灼灼地道,他天資絕佳,而且自幼習武,根基紮實,還有王漠這個鴻誌武館館主親自教導,可以說是含著金鑰匙長大,如今也不過是淬體境八重,眼前的這個“大夫”看上去比他還要小,若說此人除了醫術精湛之外,竟還是一名凝罡境強者,王遠是絕對不願意去相信的。
包括黃大夫的幾名醫師也將目光轉向了葉舒,若是真如王遠所言,此子未免太過逆天了些!
在幾人的熱切注視下,葉舒卻依舊沒有半分異色,他平靜開口道“我並非是凝罡境強者,醫術也隻是停留在一些基礎認知之上。”
此言既出,王遠頓時鬆了一口氣,然而一旁的黃大夫幾人卻翻了翻白眼。
你這個混小子壞得很,嘴裡沒一句實話,老夫信你個鬼啊!
葉舒輕咳了兩聲道“幾位,王館主醒來後,我想要單獨和他說幾句話,是關於他的病情以及家父的一些囑托,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黃大夫等人齊齊望向王遠,後者畢竟才是王漠的兒子,他們這些外人自然沒有什麼疑議。
王遠沉吟片刻後,答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