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眼神情呆滯的陳定方,白星洲語氣頓了頓。
“當日的三名捕快有一人近乎邁入了凝罡境,衙門有他的身份腰牌,監察司破格催動玄機玉,探查的結果是此人生機儘碎。”
“你兒子亦是如此。”
陳定方聞言,頓時如遭雷殛,整個人呆立原地,麵如死灰。
他的一雙老眼中迷蒙了一層水霧,良久後,飽含刻骨殺意與悲涼的聲音響起。
“那監察司可否查到,凶手是誰?”
陳安是他唯一的兒子,這些年來他任由其驕奢淫逸,橫行霸道,享了尋常人幾輩子都享不了的福。
不料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他恨不得將凶手千刀萬剮來謝心頭怒火。
他首先想到王漠,可鴻誌武館中早有他的探子,當日王漠並未出去武館,但若不是王漠,又會是誰呢?
聽到陳定方的語氣,白星洲麵色也是一變,他搖了搖頭。
“陳安乃是安臨縣吏員,依仗玄機玉之威尚且能查清他的生死,至於其他,尚還需等些時日。”
“包括那窮書生是死是活,也尚未可知。”
陳定方驚愕地道“莫非大人以來是那葉舒殺的犬子等人?”
白星洲搖了搖頭,他也覺得這個想法太過荒誕。
“這段日子你除了要協助監察司等人尋找那窮書生之外,還需留意各方勢力。”
“近些天青州可不會太平,你的安臨縣尤為如此,諸多大勢力都會齊聚於此。我曾收到消息,柳家四公子也可能來,你要上心些。”
“我們務必在柳原公子來之前,確保那個窮書生已經死了。”
“下官有一事不明,他們為何來此?”
陳定方不解道,他從半個月前就接到消息,安臨縣將會到來一些貴人,屆時他隻管大開城門放行,進行必要的接待。
就他接觸到的那些人裡,大多數人的身份已經令他這個縣尊十分震驚,而這僅僅是冰山一角罷了。
其中最次的實力都不在長青宗之下。
“這些不是你該問的,你隻需要確保這些人裡不要出現妖族或是邪修之流。”
白星洲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此言既出,陳定方心中苦笑連連,那些人的身份一個比一個高,若是對方有意隱瞞,他哪裡敢查問他們的根底啊!
“毋庸擔心,這些日子本官都會留在安臨縣,協助你辦妥此事。”
似是洞悉了陳定方的心思,白星洲將一塊漆黑令牌遞給了他,說道。
“這是監察司調動一支鬼刀衛的令牌。”
陳定方大驚,顫抖地接過漆黑令牌,驚喜不已。
這鬼刀衛乃是監察司最為精銳的隊伍,人數雖少,但訓練有素,皆是凝罡境層次!乃是監察司斡旋宗門勢力,處理魔物靈異事件的最大依仗。
平日就是青州刺史都沒有權利直接命令鬼刀衛,唯一的可能便是右相柳元駒授予的。
“多謝大人!”
陳定方即刻跪倒在地,行大禮參拜。
有了這支鬼刀衛,他複仇的希望頓時被無限放大。
“不必如此,你我皆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幫你也是幫我。不過這支令牌隻能調動一支十人的隊伍。”
白星洲扶起陳定方,提醒道。
陳定方麵露驚愕之色“這是為何?”
青州有三支鬼刀衛,每支二十人,他可從未聽說過紀律嚴明的鬼刀衛被分割開來。
“彆不知足了,哪怕是這十人都是從監察司的牙縫裡擠出來的。”
白星洲撇了撇嘴道“整個監察司除了必要的留守外,已經將最大的力量都派出去了。”
“是什麼比右相大人的事兒都大?”陳定方暗暗腹誹道。
“據說是在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