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來了?”岑歡拉開把椅子,在黎璟深的身邊坐下,“我是回來拿東西的,今天有場麵試。”
“這裡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回來。”黎璟深反問,他並沒有在意,岑歡後麵說的話。
“當然能回來,我還以為,你把這裡當成龍潭虎穴了,進來就會被吃掉,骨頭都不剩。”
岑歡說著兩手捧起杯子,抿了口溫熱的牛奶,潤潤嗓子。
黎璟深眉心微蹙,很快又恢複如常。
岑歡這才反應過來,她用的是黎璟深的杯子,根本不是故意的。
“嫌棄的話,讓蘭蘭再去準備,換個新杯子。”
岑歡凝視著黎璟深,他純唇色淡漠,纖薄的唇微微下攏,棱角分明的下顎線條完美到脖頸。
男女親嘴互相口水都能攪和在一起,她連同用一個杯子都不成,體檢的時候又沒查出來有幽門杆菌。
“不用麻煩了。”黎璟深將裝著三明治的碟子推到岑歡手邊,語調閒散意味深長的說:“酒吧裡玩了一夜,還有精力去麵試麼?”
岑歡愣了愣,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黎璟深,他怎麼知道她去了酒吧。
“誰告訴你的?”
黎璟深唇線拉直,毫無情緒的說:“下次如果晚歸打個電話回來,彆讓關心你的人擔心。”
一股巨大的衝擊波在岑歡的心口湧動,慢騰騰的咬著吐司,嘴裡是焦糖的味道,“你…”
“芳姐等了你很久。”黎璟深打斷了岑歡要說的話,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的
岑歡咬住了舌頭,痛的扔下三明治,右手撐著臉頰,漂亮的五官擰巴到一起。
關心她的人裡,沒有姓黎的。
“我要去金證麵試,跟你公司距離不遠,你開車送我,我先去樓上換身衣服。”岑歡舌頭咬的生疼,說話都有點打結。
“金證,你確定?”
黎璟深不解,金證律所,名字起的恢弘大氣,在業界沒什麼名氣,岑歡要把起點定的那麼低。
“當然,同期要畢業的那些人,都已經陸陸續續收到offer,我也要抓緊了,不能這麼惶惶度日。”
黎璟深回來,打亂了岑歡的一切規劃,她想去金證律所,隻有一個理由,也許下班的路上會跟黎璟深來個偶遇。
或者在bd的咖啡廳裡,能遇到跟人談事情的黎璟深,她羅列出了各種可能,唯獨忽略了她的事業規劃。
她有任性妄為的資本,母親留給她的信托基金,每個月都有錢拿,不會為了養家糊口去拚搏事業。
“為什麼要當律師?”黎璟深突然發問。
岑歡想了想,給不出一個合適的回答,匡扶正業嗎?好像也不是,律師收了錢,哪怕對方是殺人犯也要為他去辯護。
“可以離婚的時候,爭取最大的利益,懂得保護自己的權益,不被渣男蒙蔽雙眼。”最後幾個字,岑歡視線遞向黎璟深,意味深長。
黎璟深模樣斯文坦然,慢條斯理的說:“我們婚前做過財產公證,如果我不鬆口,你再懂得為自己爭取利益,也是徒勞,這點你清楚嗎。”
岑歡聞言笑了笑,“跟你這隻老狐狸鬥,我嫩的出水,不過我肯定不會可憐兮兮的淨身出戶,放著那麼大筆錢去感動自己,腦子壞掉了,黎總是生意人,要考慮清楚,雖然是做過財產公證的,我們離婚我也會從裡手裡分到不少,你那麼討厭我,甘心貼給我那麼多錢嗎,我要是你,我可舍不得離婚,人人心裡有杆秤,該怎麼做黎總自己去衡量。”
黎璟深深邃的眸子釀出異樣。
他習慣了睥睨眾生,滿眼的低頭哈腰,謹小慎微的木訥腦袋,所以岑歡這番個性鮮活,倒是能挑起他的興趣,要錢要的理直氣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