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深早上的時候,還讓她吃過早飯再走,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岑歡心裡反複回味了很多次,覺得黎璟深是有在關心她。
半天的功夫,心情急轉直下。
岑歡的眼眶紅紅的,嘴唇也有些泛白,她在黎璟深的眼裡,是麻煩也是累贅,惹事的麻煩精。
“離婚的事我還需要準備,我不像你婚姻意識淡薄。”岑歡咬緊牙關,沒有勇氣說:“離婚就離婚,我年輕又有錢,什麼樣的男人她找不到。”
“你先回去吧。”
黎璟深讓岑歡從醫院離開,人已經在自己麵前了,沒有跟她一起回去的意思。
她追上背對著她黎璟深問:“你不跟著我一起嗎,我沒開車。”
黎璟深說:“不跟,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以後跟林棲染還是少碰麵,她跟你不一樣。”
岑歡苦笑,“我什麼樣。”
黎璟深不語,岑歡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眼神恍惚,她在黎璟深眼裡是什麼樣子。
……
黎璟深一夜未歸,岑歡在客廳坐了一夜,電視機開著怕影響到一老一小休息,聲音調的很低。
“怎麼睡這兒了?”
聽到芳姐的聲音,岑歡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抬手捏著酸痛的脖頸,“是啊,怎麼睡這兒了,衣裳都沒換。”
岑歡袖子湊到鼻子那兒聞了聞,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還能聞到醫院裡很濃的消毒水味。
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上一條未讀消息是黎璟深發來的,剩下的都是岑中海打來的未接電話。
轉賬二十萬,沒有多餘的一個字。
最高轉賬限額,黎璟深深夜轉錢過來,這筆錢應該是她替林棲染付的醫藥費,黎璟深隻多不少的轉給她。
看著跟她劃清界限的數字,岑歡仿佛全世界的蛇膽都在自己肚子裡翻騰,她受不了了,想要把這種苦吐掉,又硬生生的咽回去,空留一口苦澀。
黎璟深又是以什麼身份給她錢的,他巴不得分文不欠。
點了接收,手機扔到一邊。
岑歡對林棲染同情厭惡又很佩服。
她始終想不通,林棲染這樣一窮二白毫無背景的女孩,是怎麼讓黎璟深對她產生興趣的。
岑歡見的上流社會的人多了,她眼裡大佬通常分兩種,一種見到年輕漂亮的女孩就想睡,黎璟深顯然不是,還有一種是眼睛長到頭頂都不正眼瞧你,黎璟深是後者,搞定後者的難度,不是捅破一層窗戶紙那麼簡單。
可笑的是她,都已經傾儘所有了,沒給黎璟深拉回來一點,反而越推越遠,一手好牌被她打的稀巴爛。
“芳姐,茶幾上有個藍色的文件夾,你看到在哪沒?”
芳姐不太確定的說:“好像是,黎先生拿走了。”
岑歡赫然一驚,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芳姐問:“你確定?”
芳姐努力想了想,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越來越糊塗了,眼前的事兒,隔一會就能忘。
這兩年她身體越來越差,大把大把的吃藥,真怕哪天一覺睡不醒。
“應該是,黎先生昨天下午的時候回來過。”
岑歡表情變得嚴肅,早飯也沒吃換衣服出門,開車到了黎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