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嗎?舅媽說的話。”岑歡被黎璟深帶出沈家,狀態很差,眼睛已經再流不出眼淚,乾澀難忍。
“我信不信不重要。”
岑歡苦澀難忍,黎璟深的回答,傷口上撒鹽,他不會篤定的說,我相信你。
黎璟深剛才已經看的出,沒了沈修凱,其餘的人是怎麼樣的嘴臉。
他沒有去跟一個剛死了老公的女人去計較,岑歡留在那裡確實不合適,眾中之失。
黎璟深車子停在附近的一家酒店門口,解開安全帶下車打開副駕駛的門。
坐在車裡的岑歡,不解的看著黎璟深,“我沒心情這時候開房。”
黎璟深無奈的說:“想什麼呢,上去洗個臉精神下,或者睡一會。”
踩在走廊裡吸聲的厚地毯,岑歡隨著黎璟深找到房間,門關上,室內所有的燈亮起。
黎璟深脫掉外套扔到沙發上,岑歡直接進了洗手間,聽著裡麵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黎璟深起身走到門邊,對在裡麵的人說:“你舅舅走了也是種解脫,聽說他後期任何止痛藥對他都沒了作用。”
水聲停止,岑歡連臉都沒擦,水珠從柔嫩蒼白的臉蛋滑落。
“你是在安慰我,還是在這裡理性分析,我隻知道我現在很難過,我可能連送他最後一程的機會都沒有。”
黎璟深微微蹙眉,“不會,有我在不會讓你沒這個機會。”
岑歡此時此刻因為這句話,被巨大的安全感包圍著。
她小聲呢喃不確定的問:“是真的嗎?”
黎璟深回答:“放心。”
母親說,沈修凱走了以後,岑歡的日子會很難過,上午剛閉眼,現在就已經露出端倪。
黎璟深承認,這不爭的事實,他作為丈夫,對岑歡的了解少之甚少,還不如他母親。
岑歡坐在床頭,大腦一片空白,她不敢閉上眼睛,耳邊甚至出現了幻聽,舅舅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突然,她好像發瘋一樣,抱起床上的枕頭狠狠砸到地上,宣泄著自己憋悶的情緒。
抬頭黎璟深抱肩風波不動的表情,落在她眼裡。
“遇到事就砸東西。”黎璟深抬抬下巴,“房間裡想砸什麼砸什麼,我來買單。”
岑歡倒安靜下來,“我沒那麼沒素質。”
黎璟深想到那晚岑歡不讓他離開,威脅他要從樓上跳下來的樣子,她的情緒似乎總是這樣,不穩定的大起大落。
一下子把人放進油鍋裡煎,一下子又平靜如水。
黎璟深拿起酒店房間裡的快燒壺,準備去衛生間,臨時找的酒店,也不指著環境好到哪裡去,房間裡連礦泉水都沒有。
“你要去乾嘛?”岑歡問。
黎璟深拎著快燒壺,“去燒水,哭了那麼久不喝點水,怕你脫水。”
岑歡說:“謝謝不用了,我喝不了自來水。”
黎璟深放下快燒壺,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喝不得煮沸的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