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凱的葬禮上,岑歡一身黑衣出席,人準時出現在告彆廳門口。
一輛黑色的賓利車,不在送葬車其中,朝她的方向緩緩開來。
穿著黑衣的保鏢從車上下來打開車門,岑歡看到黎璟深。
這樣嚴肅的場合,黎璟深並沒有一身正裝,打扮的很隨意,牛仔褲黑色夾克,平時上梳的短發散下,給人感覺少了些強勢冷硬。
“我以為你不會來。”岑歡朝著黎璟深的方向走過去。
岑歡猜測肯定是婆婆的那通電話,她態度強硬的讓黎璟深必須趕回來,他回來不是為了她。
現在腦子裡沒有空餘的地方想這些。
“進去吧。”黎璟深手臂微抬遞向岑歡。
岑歡愣了愣,不敢相信,木訥的把手搭在黎璟深的掌心之上,被黎璟深長指收緊的握住。
她夢寐以求的牽住黎璟深的手,這是結婚以來他唯一一次主動,岑歡沒想到是在這種場合。
有黎璟深在身邊,無比的踏實,提著的心回到原地。
劉金玲看到黎璟深跟岑歡一起出現,隻能遞眼色給兒子沈培,計劃有變,讓他不要再讓人過來去阻攔岑歡吊唁。
前來吊唁的人,有些認出黎璟深,不可複得的機會。
如果不是在這種場合,怕是早就想過去打招呼,隻要能在黎璟深麵前混個臉熟。
岑歡看著躺在水晶棺裡的舅舅,情緒又一次崩潰,手捂著嘴,忍的肩膀都在發抖,還是控製不住眼淚決堤。
黎璟深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不要哭,去給你舅舅獻個花。”
黎璟深鬆開了握住岑歡的手,岑歡彎腰拿過一束白花,落下的眼淚將花束打濕。
還沒靠近,沈葉星突然撲過來,力氣很大的奪走岑歡捧著的那束白花。
岑歡抬眸看她,小聲提醒:“彆打擾到舅舅,這是他的葬禮,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意,過了今天再說。”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不配出現在這裡,為什麼還要來,你就是寄生在我們沈家的寄生蟲,不要臉的往上貼,連最後一點臉麵也不想要了。”
說完沈葉星將那束白花,朝岑歡的臉上摔過去。
她就是要當眾羞辱岑歡,讓所有人都知道,岑歡跟沈家再沒有關係。
黎璟深眼疾手快的上前抬臂擋住,高大挺拔的身軀將岑歡護在懷裡,白色花瓣散落在腳下。
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眼神至寒的看著沈葉星。
劉金玲趕忙過來給女兒解圍,“葉星我知道你心情很差,也不能在你父親葬禮上這麼胡鬨,跟不相乾的人。”
岑歡跟沈葉星吵吵鬨鬨這些年,每次隻要舅舅看到,她都會不由分說的指責自己的女兒。
岑歡知道,她欠沈葉星的,沒有人願意分享寵愛,是她太自私了,這些年沒有自知之明,仗著舅舅的寵愛,恃寵而驕,忽略了沈葉星的感受。
這次舅舅躺在棺材裡跟睡著一般,可惜永遠也不能醒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