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深替蔡梅解圍,“彆難為她了,這麼大年紀出來討生活,不容易。”
領班認出是黎璟深,變得一副低眉順眼的架勢,“對不起黎總,是我說話聲音太大,影響到您了。”
蔡梅抬頭看著,後走過來被叫黎總的男人,個子很高,看著年齡要比岑歡年長,很英俊有時間有男人氣概的樣子,他是跟岑歡站在一起。
男人過來以後,岑歡下意識的勾住他的胳膊,蔡梅能猜出兩人的關係。
蔡梅對岑歡了解不多,就知道是中海集團的千金,結婚了也是高嫁,聽說嫁的人家是頂級豪門。
親生女兒能過這樣的日子,不管是怎麼得來的,蔡梅心想,這也是光宗耀祖了。
她很拘謹的表示感謝,“謝謝你,黎總。”
黎璟深淡聲說,“沒什麼好謝的。”
挽著黎璟深胳膊,站在一旁的岑歡不發一言。
她沒覺得蔡梅是她的親生母親丟人,心裡還較著勁兒。
這家人古板迂腐的樣子,讓她同情心一點也勾不起來。
岑中海都能風風光光的想要把女兒認下來,寧可跟黎璟深翻臉得罪他。
邱家人就不可以,好像多同她說一句話,都是罪過。
岑歡挽住黎璟深的胳膊,“我們走吧,時間不早了。”
黎璟深朝蔡梅微微頷首,就算道彆,帶著岑歡離開。
蔡梅甚至全程都沒怎麼看過岑歡,
領班又恢複剛剛強勢的嘴臉,“黎總看你可憐替你說話,人家走了以後,誰記得你是誰,最後一次機會,讓我發現手腳不麻利,乾活不細致,馬上滾蛋走人。”
蔡梅連連點頭,生怕表現不好被領班開除,兒子的房租又到到期了,一交就是三個月,她要提前把錢準備出來,還有小滿的醫藥費,每個月吃藥的錢都要留出大份。
黎璟深剛上車,見岑歡臉色不大好,十指緊扣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怎麼了,見到她,你不開心了?”
岑歡故作漠視,“沒什麼不開心的,陌生人罷了,影響不到我心情。”
黎璟深看岑歡的眼神是溫柔的,嘴角卻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嫌貧愛富是人之常情,覺得你的原生家庭母親給你丟臉了?做這份工作,被人呼來喝去,讓你抬不起頭,彆太受良心譴責,很正常的一件事,是沒必要影響心情,她又不是因為你才會變成這樣。”
岑歡杏眸瞪起,“黎璟深,你在說什麼啊?你非往我心裡戳刀子,你才覺得痛快是吧,就得讓我在你麵前,成脫掉衣服的跳梁小醜,你才高興,你不如直接說我,愛慕虛榮的心很強好了。”
岑歡反應這麼激烈,黎璟深辯駁道,“就事論事而已,你乾嘛那麼激動!是你太敏感了,我隻是想表達,不要想太多,跟自己過不去。”
黎璟深的話,看似挑不到什麼毛病。
岑歡剜了黎璟深一眼,很快又變得不計較,散漫的笑笑,“你想什麼就是什麼吧,我就這樣,舍不得岑家的榮華富貴,也舍不得被人眾星捧月,住慣了琉璃皇宮,如果是你,你願意掉進窮窩裡嗎。”
岑歡語調陰陽怪氣,跟踩了尾巴似的,黎璟深更自覺是說錯話了,沉默的閉嘴。
岑歡手指張開,將散開的頭發往後扣,長長的呼了口氣。
蔡梅一把年歲,被年輕的領班指著鼻子罵的一幕,揣心裡怎麼也忘不掉。
岑中海在她小時候,沒少在耳邊說,“這個社會很現實,沒有本事就是會被人瞧不起。”
她真的瞧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