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深這輩子就彆有孩子了,黎耀不是他親生的,好歹叫他乾爹,再怎麼也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黎璟深就這麼對他放任自由,什麼都讓他自己去辦。
黎耀跟岑歡順了半截路,兩人在地鐵站分開,她要去陸家吃飯。
剛出地鐵口,黎璟深電話打過來,聲音啞的跟砂紙打磨過一樣,“你向法院遞交起訴材料了嗎。”
岑歡邊走邊說,“今天剛簽的代理協議,我還沒有整合資料,後天我會把立案材料遞交給法院。”
“嗯,你人在哪兒?”黎璟深聽岑歡那邊聲音很雜,風聲伴隨著汽車喇叭聲。
“我需要回答你嗎?”岑歡有些無語,以前她就算死外麵,屍體涼了,黎璟深都不會發現。
明明就是關心的問一嘴的事,他都做不到,現在還在意上了。
有句話怎麼講,遲來的深情比草賤,況且他沒深情過的時候。
“不需要。”黎璟深掛斷電話,手機扔到一邊,看向身邊在流口水的小毛頭。
黎盈跟周子初的兒子,父母倆長相都不難看,黎璟深越看這個小外甥,越不聰明,兩歲多了,還呆呆傻傻的。
帶去醫院檢查過,智商沒問題,可能就是長這樣。
黎璟深從茶幾的果盤裡拿了個蘋果,問吉吉說,“你要吃嗎?”
吉吉小手扒拉上來拿過蘋果,黎璟深沒逗弄孩子的閒心,哪怕是外甥,也不喜歡小孩子。
雯珺慵懶的抬抬眼皮,將手裡的乾果殼扔到了碟子裡,“身體抵抗力這麼弱,前陣子病剛好,又受涼了,不能搬回來住嗎,好讓人照顧。”
黎璟深笑了笑說,“我是生活不能自理嗎,還要人照顧,家裡太亂,住的心煩。”
哪怕黎家再大,黎璟深也不願意每天睜眼閉眼都是小孩子在身邊,他沒覺得一點可愛,很吵。
“我先上樓。”黎璟深從沙發坐起,避開雯珺的老生常談,再說又該說讓他結婚的事了。
“我話還沒說完。”雯珺叫不住黎璟深。
黎璟深從臥室的抽屜裡翻出他留下的那本離婚證,好像事情就發生在眼前,很普通的一個上午,兩個人心平氣和的去民政局,結束了這段婚姻。
無數次問過自己為什麼要後悔,可能人就是賤,有些人在你身邊,熟視無睹,不知道珍惜。
現在換成她陪伴在彆人身邊了,心裡又接受不了,不忍心她對自己的好,分給彆人半分。
不忍心又能怎麼樣呢?黎璟深把離婚證重新丟到了抽屜裡。
黎耀敲門進來,黎璟深抬眸看他,沒有很意外,記得住明天上午是黎耀複查的日子,已經提前聯係好了主任。
“明天我要出差,陪不了你,你自己可以搞定嗎?彆緊張,例行檢查而已,不會有問題。”黎璟深接過黎耀的書包,放到椅子上。
初中生,書包又空又輕。
“我沒問題,在六院附近定了酒店,明天一早直接過去,乾爹!我今天去找乾媽了,我們倆一起坐的公交地鐵。”黎耀跟騎馬似的跨坐在板凳上,手肘搭著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