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的手機一直關機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幾次拿起來又放下。
黎璟深瞧岑歡坐立不安的模樣,慵懶散淡的長腿伸了伸。
“你就那麼喜歡他?分手了舍不得。”
岑歡嘴硬的說,“他比你討人喜歡。”
黎璟深眼裡透著嫉妒,小聲呢喃了句,“沒覺得。”
第二天。
岑歡沒有急著回滬市,連續兩天都跟在黎璟深身邊,處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幫黎璟深看了幾份合同。
這兩天,兩人除了工作上的事,沒有再多溝通,她不談,黎璟深也很識趣的不問。
岑歡回複信息,黎璟深偶爾會居高臨下的站在她身後,正大光明的盯著屏幕。
回到滬市已經淩晨三點。
司機的車提早等在地下停車場。
夜裡空氣又冷又潮,岑歡體感不適的靠在商務車的寬大真皮座椅上,眉頭鎖緊。
黎璟深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溫柔的叮囑,“彆在車裡睡,回家去睡,當心感冒,車裡熱外麵冷。”
岑歡被家這個字眼牽住,懷裡抱著黎璟深的外套,鼻吸間都是清淡的古龍水香味,這些年黎璟深外套身上的味道沒有變過。
黎璟深從飛機落地以後,手機響個不停,都是工作上的事。
怕影響到岑歡閉目養神,聲音都壓的很低,哪怕訓斥下屬,語氣都不知道柔和的多少分。
岑歡有點不太敢回清城灣,一顆心懸著,會不會陸燃一直等在那裡。
她收到陳朵朵的消息,陸燃請了年假,醫院都不去了,到處打聽她是去了哪個城市出差。
律所的助理也發來信息,說每天都會有人來找她,說是她的男朋友,一等就是大半天的時間。
“我不想回去。”岑歡緩緩睜開眼睛,身上透露著無力感。
黎璟深說,“好,你說你想要去哪裡。”
岑歡眉心微擰,自嘲的笑笑說,“我也不知道,我能去哪裡,除了酒店,好像沒處去了。”
她能去哪裡,她沒有家,走哪裡一個行李箱就夠了,雜草一樣,可以隨處紮根,
黎璟深讓司機開車去找酒店。
岑歡捏著眉心,臨時又改變主意,還是回清城灣,她累了也不想折騰。
總不能一直這麼逃避過去。
到了清城灣,岑歡從車上下來就認出那件格子大衣,清瘦挺拔的身影籠著月光,單薄又脆弱。
黎璟深翻出煙盒,從裡麵倒出跟根煙,斜咬在唇邊偏頭點燃,沒有跟著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