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女孩身上，她瘦瘦小小的蹲在牆角，頭發亂糟糟的，瘦瘦的臉蛋顯得眼睛格外的大，身上的衣服破舊，充滿汙穢。
宋歡顏說，“家裡不讓她念書，時常過來蹲這兒，我去她家裡跟她媽聊過幾次，說不通的，說女孩子讀書有什麼用，挺可憐的小女孩，十幾歲了，又瘦又小。”
岑歡抿著唇瓣，她覺得自己原生家庭一團糟的時候，忘記了這世上還有太多人間疾苦。
宋歡顏走到小女孩身邊，彎腰跟她說了幾句話，然後起身對岑歡說，“我先進去上課了，等會出來。”
岑歡點了點頭，“你先忙，我隨便轉轉。”
宋歡顏招呼小女孩說，“萍萍，你要想進來就進來。”
萍萍搖搖頭，還是靜靜的蹲在那裡。
岑歡走到萍萍身邊，萍萍大眼睛迷茫又膽怯的看著朝著她靠近打扮時髦漂亮的陌生人，咽了咽口水。
她的小臉臟兮兮的像是蒙了一層灰，臉頰凹陷，沒有一絲血色，胳膊跟腿都細的跟竹竿一樣。
岑歡心生憐憫，也蹲在她身邊，沒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話，“你叫萍萍？”
女孩點頭，聲如蚊吟，“嗯，你是城裡來的？那棟大宅子裡的人？”
萍萍幾天前就聽母親說，大宅子那邊要來人了，村裡前陣子有人去被雇傭做傭人，每個月都有薪水拿，平常隻要負責打掃，日子清閒。
她母親白天就在那乾活，下午的時候就回來。
“是啊，昨天晚上剛過來。”岑歡的語氣言行都是和藹的氣息。
“我媽媽在那裡上工。”萍萍站起來，踮起腳往教室裡望，“我要走了，要回家燒飯。”
萍萍一刻也不敢耽誤，如果飯菜燒的晚了，會換來一陣拳打腳踢。
岑歡看清楚瘦弱的萍萍小腹微微隆起，心裡咯噔一下，她握住了萍萍的手腕，嘴角微抿，欲言又止的盯著。
或許是天生這種體型，還是……
岑歡不敢往下深想，才十多歲的小女孩，如果是她想的那樣，太可怕了。
萍萍發現大宅子裡的漂亮姐姐，一直在盯著她的肚子看，大眼睛迷茫的眨了眨，以為是自己衣服太臟了，不好意思的摳著手。
“你最近有哪裡不舒服嗎？”岑歡不敢直接問出來。
萍萍，“沒……”
岑歡捏了捏眉心，想把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捏出去，職業的敏感性，讓她不能放鬆警惕。
“你媽媽叫什麼名字啊？在大宅子裡的很很多。”
萍萍垂著小臉不說話。
萍萍走了，黎璟深尋著路找來，進來就看到坐在台階上發呆的岑歡。
岑歡坐在台階上，托著腮看他，“我認得路，不用你專程跑一趟去接。”
她抬抬下巴對著年久失修的破爛屋子的，好奇的問，“黎總這好歹也是你半個家鄉，怎麼不投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