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周子初胡子拉碴,臉上像是蒙著一層灰,眼裡泛著紅,蹲在牆角。
岑歡再從他身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當年的影子,站在台上代表學生講話,陽光上進,身上有用不完的熱情,熱血澎湃。
岑歡彎腰遞給他一瓶熱的柚子茶,“黎璟深去公安局看黎盈了,也請好了律師,你就準備一直在這裡蹲著?”
周子初清灰著臉,後腦勺抵著牆,閉上眼睛哭聲說,“我承認是我不好,對不起黎盈,我那天晚上也跟她保證過,說我不會再對不起她,她怎麼……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把人給殺了?”
周子初用手重重地搓了把臉,到現在也不能接受現實。
接到電話的時候,他身上所有的溫度儘失,周子初崩潰道,“岑歡,我完了,如果黎盈有事,我這輩子都完了。”
他紅著眼睛朝岑歡衝過來,兩隻手緊緊地捏著她的手臂,“岑歡,你幫幫我,幫我想想辦法。”
岑歡用力的甩開了周子初的手,“你冷靜點,我沒辦法好想,這件事已經鬨的很大了,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如果證據確鑿,黎璟深都沒辦法。”
黎璟深剛進來就瞧見這麼一出,抬手打了個響指。
岑歡跟周子初聽到聲音。
周子初想躲開,根本沒地方可藏,他現在害怕麵對黎璟深,哪怕知道他跟黎盈兄妹感情沒那麼好。
岑歡懷著孕呢,黎璟深也不好當麵在她麵前抽煙,從煙盒倒出一根,斜咬在嘴裡。
“黎盈說要見你,下午你過去一趟。”黎璟深對周子初的語氣還算很平和,要比他母親冷靜的多。
周子初滿麵有光,又襯衫袖子抹了把臉,抽泣的說,“我跟黃梅梅就是玩玩,我沒上心的,誰知道黎盈……黎盈她,不聽我的,去找……”
周子初大喘氣,六神無主,組織語言功能都要喪失了。
“你彆跟我說這些,跟我說不著。”黎璟深臉上沒多餘表情,“我帶岑歡先走了,你也彆想著從誰身上幫忙,她跟這事沒關係。”
黎璟深拉著岑歡的手,黑著臉往外走。
岑歡跟他上了車,看黎璟深氣壓很低,感覺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
“你在怪我,昨天晚上纏著你,不讓你走?”岑歡找黎璟深生氣的理由。
“沒有,你離周子初遠點,彆亂發善心,你不怕他走投無路了,來纏上你?”黎璟深惱火的直咬著後槽牙。
岑歡說,“他纏我做什麼?”她頭撇向窗外看著倒退的夜景,折騰一天了,也不知道黎璟深那什麼結果。
“網上的熱搜,是你讓人撤的?連關鍵詞條都屏蔽了,你覺得有用嗎,這是在掩耳盜鈴,輿論是壓不下的,這次黎盈鬨的太大了。”
黎璟深說,“輿論的時效性也就三天左右,不關乎自己的切身利益,誰會過多在乎,黃梅梅的父母已經到滬市了,父親是農民工母親一直在村子裡留守,沒身份沒背景。”
岑歡神色懨懨,“還是親妹妹,平時裝的那麼冷漠絕情,遇到事了,還是胳膊肘往你妹妹那拐,她是殺了人。”
黎璟深無奈的說,“她說是過失殺人,你是律師蓄意謀殺跟過失殺人,兩種方式天差地彆,或者打官司可以從自衛的方麵入手,黎盈自衛傷人,還有她精神鑒定,精神病殺人不犯法,想要把她脫罪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