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被嚇到,把臥室門給關好,收留了徐夢瑤。
黎璟深到的時候,沒有人讓岑歡下來,她在房間側臥著,身體沒力氣,人很虛弱,不敢大動。
徐夢瑤問,“你怎麼了,臉色很差,叫醫生了嗎?”
岑歡說,“沒,緩幾天就好了。”
雯珺有氣無力的指著黎璟深,“不把你老婆叫來,你要藏到什麼時候,黎盈那次出事的時候你不在,現在你妹妹走了,最後一程也不送她,你不怕黎盈泉下有知,糾纏上你。”
母親能說出這話,在黎璟深眼裡已經是神誌不清了。
“我昨天身體不舒服上了醫院,如果您想看就診報告給您。”
雯珺哼笑一聲,“是你身體不舒服,還是你老婆身體不舒服,我給岑歡留了麵子,沒對她說過分的話,她說到底也是個外人,去不去參加葬禮,她可以自己決定,黎璟深你不可以。”
黎璟深鬆了口氣,岑歡臉皮薄,說的話重了她會生氣。
慶幸母親沒有胡亂發泄,去為難一個孕婦。
“我的錯,我會去陵園拜祭,您覺得今天給黎盈丟了麵子,大不了找記者跟拍,如果您想把動靜鬨大。”
雯珺已經沒力氣去跟黎璟深玩這些文字遊戲,他話裡有話,讓她自我消化,這事沒辦法彌補。
去陵園找記者跟拍,何必多此一舉讓人笑話。
雯珺不吃不喝了幾天,人好像要即將燃燒殆儘的蠟燭,眼底的火苗都是微弱的。
“現在黎盈走了,我隻剩下你跟你哥哥,你們兩個都不是貼心的人,我都想好了,怎麼孤獨終老,養兒子有什麼用,老婆一個眼色就忘了他的母親是誰,黎盈雖然性格差,但是她一直陪著我,我們母女倆走哪兒都能結個伴,她去哪裡也會發信息給我報備,我現在再也收不到黎盈的信息了。”
雯珺的眼淚已經流乾了,說起這些竟然一滴眼淚也沒掉。
黎璟深對雯珺心裡有愧,何嘗在他身上沒有看到父親的影子,他的所有情緒都是被岑歡牽引著走。
“你們搬回來住吧,陪陪我這個老太婆,岑歡也要生了,家裡人多熱鬨些。”雯珺怕寂寞,家裡處處都有黎盈的影子。
她總是忍不住去想,隻有時間和身邊的人能衝散她的心傷。
徐夢瑤拿手機給岑歡看,“你看這棟怎麼樣,房東著急出國,掛牌出售,裝修我挺喜歡的,搬進去也不用重新裝修。”
岑歡眼睛往屏幕上搭了一眼,“你乾嘛非跟我做鄰居?我跟你關係也沒那麼太好。”
岑歡粗暴衝擊,徐夢瑤嘴角下壓,“那不是年輕不懂事,總是跟你吵架,你彆忘了我們兩個認識多少年了,你光屁股在外麵撒尿的時候,我們兩個就認識。”
岑歡想想也是,跟徐夢瑤真的認識太多年了,從記事起兩個人就認識。
小時候就經常打架,搶東西,讀書的時候,徐夢瑤就往她身上動歪心思。
徐夢瑤腦子不行,讀書廢材,成績一塌糊塗,每次考試打多少分,全靠著抄的好不好。
徐夢瑤就盼著分考場的時候跟她坐前後桌,讓她傳紙條給她。
長大以後,幸虧眼光不同,沒搶男人,陰差陽錯的成了妯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