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底愣住了。
自覺言語並無出格之處,為何白無常會如此動怒?
黑白無常二人中,白無常看似最為和藹,卻因一句直言勃然大怒。
他目光如炬,仿佛要噬人一般。
頓時,我們三人之間彌漫起尷尬的氣氛。
我無言以對,隻能硬著頭皮,隨他們繼續深入。
周圍鐵樹叢生,掛滿了哀號的幽魂,他們祈求的目光投向我,期望我能解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之中。
心中五味雜陳。
他們也曾是彆人的期盼,是孩子的父母,是兒女的依靠。
陽間未曾有過這般殘酷,即使是有罪之人,也不應受此折磨。
然而陰間,殘酷無情,令人難以直視。
陰間的天空灰暗,暗藏一絲猩紅,讓人倍感壓抑。
穿越鐵樹林,我們來到一座宏偉的大殿前,周圍有陰差駐守。
見是黑白無常押送,他們並未阻攔,而是平靜地為我們開辟了一條通路。
大殿比土地廟更為壯觀,約莫一百二十平方米,兩側各立四名陰差。
一張朱紅的案台,顯得莊重肅穆,其後端坐一員濃眉大漢,身著官袍,怒視著我的到來。
我不知道是否陰間的人都刻意表現出凶狠之態,以威懾那些幽魂,總之,我沒有見過哪個麵孔是柔和善良的。
濃眉大漢身旁,還立著一名執筆的陰差。
麵對此景,我竟有些手足無措。
我隻是在家安睡,莫名被帶到此處,仿佛我犯下了滔天大罪。
"大膽之輩!見到城隍大人還不快快下跪!"一旁的執筆者借勢咆哮。
下跪?
男兒膝下有黃金,江嘯天曾言,任何人麵前我都不會屈膝,這是我尊嚴的象征。
"你們找我來,究竟何事?"
我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們,實則內心恐懼,但我有底線,初生牛犢不怕虎,即便麵對城隍,不下跪便是不下跪。
"放肆!見城隍不下跪,還敢昂首與之對話!你可知城隍的地位?全城百姓的生死,皆掌控在他一念之間,一筆即可決定生死!"
執筆者故意揮舞著手中的筆,意圖讓我看清。
那是一支能奪人性命的神秘之筆嗎?
然而我壽限未至,他們若強行如此,隻能說明,這些人並非正直之輩,隻是借神職之名胡作非為!
見我無動於衷,城隍爺似乎頗為不滿。
"狂妄之徒!你的罪惡深重,豢養亡靈,庇護他人,阻礙陰司執行任務,罪大惡極!竟還敢無視一切!真是罪無可恕!"
他手指直指我,厲聲嗬斥。
心中滿是冤屈,我並未做錯任何事,甚至感到莫名其妙。沿途看見那些懸掛在鐵樹上的幽魂,我更覺得陰司是個不講道理之地,解釋恐怕也是徒勞。
"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