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的臉色明顯不太好，“那我陪你一起去，你這小子不懂河神的忌諱，要是惹出事端，到時候就麻煩了。輕則牽連你自己，重則整個村子遭殃。我在這兒生活的時間比你長，雖然河神被土地廟取代，但不代表河神不會生氣，凡事都要小心。”
村長似乎擔心我的安全。
不過現在我對村長的看法也變了。以前我覺得他不好，是個隻看利益的小人。但現在接觸多了，我發現他對保護村民的責任感很強。
我以前認為的好人，其實是壞人。
我認為的壞人，現在卻成了好人。
世間的轉變讓我質疑，是不是我看不清楚是非對錯。
不過目前的情況，確實需要謹慎行事...
"那咱們過去吧。"
我趕緊說。
在去的路上，村長告訴我們，雖然河神的事已經被禁止，但那裡還是有很多忌諱。我出生那年，正是取消河神祭祀的時候，有些村民去河邊洗衣，無緣無故地消失了，所以後來除非特殊情況，大夥兒一般不去那兒。
如果真要去，也得按河神的規矩來，這樣做了，就沒有人出事。我當時剛出生，這些事情都沒經曆過，所以不清楚。村長帶我去，能告訴我哪些是忌諱，怎麼避開危險。
我們村子山水豐富，有河神的那條河叫做夕川河，是這裡唯一連接黃河的支流。由於河水汙染嚴重，後來村民們幾乎不用這裡的水資源，就像廢棄了一樣。
江嘯天被人冒充騙到夕川河，不知道那人究竟想乾什麼。不過，江嘯天那麼厲害，應該不會有事吧？
我心裡其實有點擔心，就怕江嘯天以為是我，所以放鬆了警惕。
村長告誡我，不能輕視河神的存在。以前的人靠山吃山，就有了山神；靠水吃水，就有了河神。五千年的曆史中，記載了無數令人難以理解的事情，我們必須心懷敬畏去麵對。
"村長，你怎麼對彆的事情不太了解，對河神的事卻好像很清楚呢？"
我不禁好奇地問。
看得出來，村長不懂風水，也不懂道法。但是提到河神，他就滔滔不絕，一路上都在提醒我要小心，就像他自己經曆過一樣。村長這種反常的表現，確實引起了我的好奇。
村長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複雜的眼神看著我，"這件事涉及陰陽五行，各行各業，有道士、出馬弟子、紮紙匠、魯班後代、算命的、看相的、抬棺的，五花八門。其中有一個行業，往往被人們忽視，那就是黃河撈屍人。"
村長的目光十分嚴肅地注視著我。我驚訝地看著他，不知為何，他說到這個時，眼神莫名地讓人感到害怕。
"黃河撈屍人？"
我好奇地看著村長，這是我第一次聽說這個職業，他似乎很了解。
"黃河底下的東西，彆輕易打聽。做這個職業的人，不隻字麵上的撈屍那麼簡單，行業內，他們互相稱自己為清潔工，知道為什麼嗎？"
村長冷笑著，滿臉神秘地看著我提問。
我搖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