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地一聲，外麵堂屋的門被推了開來，一個身高一米五左右的瘦弱身影走了進來，清瘦的小臉上還掛滿了汗珠，她手裡還挎著一個籃子，裡麵是馬齒莧之類的野菜。
開門的聲音吵醒了趴著小女孩，她剛抬起頭就看到女孩走進來，露出笑容問道；“姐，你回來了？”
女孩正是李香玉。
李香玉摸了摸她的頭，有些疲憊地問道：“大哥醒了嗎？”
李香蓮搖了搖頭：“沒有呢。”
然後她立刻跑去堂屋，站在椅子上倒水。
李香玉看了李振東的情況後，看李振東沒什麼異樣，便來到堂屋。
李香蓮端著水杯遞到李香玉麵前道：“姐，你喝水。”
李香玉又摸了摸她的頭，臉上露出微笑。
“謝謝小妹，我也確實渴了。”
她挖了半上午的野菜，也是又累又渴。
咕嘟咕嘟喝完水後，李香玉語氣低沉地問道：“媽……她回來了嗎？”
李香蓮眼圈一紅，搖了搖頭。
李香玉歎了一口氣，又看看躺在床上的李振東，說了一句：“我去煮飯。”
李香蓮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李香玉連忙紅著眼睛抱住妹妹。
“小妹，彆哭，不用怕，姐姐會照顧你的。”
“嗚嗚嗚，姐姐，媽媽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李香玉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妹妹，說不是，曹小惠已經走了兩天了，走之前帶走了家裡所有的錢，還有細糧，就留下一點棒子麵，說是，那不是讓李香蓮更難過？
相顧無言，姐妹倆都大聲痛哭起來。
門外院子裡的大媽們聽了，有幾個也是心裡很不好受。
隻有賈張氏一臉嫌棄地道：“哭哭哭，吵死人了，兩個賠錢貨乾脆去死算了，這房子換給我賈家。”
吳鳳大聲罵道：“賈張氏你真是惡毒，人家李家兩個丫頭招你惹你了？你要這麼詛咒人家？嘴上積點德吧，不然遲早要遭報應。”
賈張氏怒道：“我說錯什麼了？那兩個不是賠錢貨嗎？兩個賠錢貨住這麼大的房子，我們一家五口人住一間房子，本來就不公平。”
吳鳳冷笑道；“真是好大的臉，人家的大房子是老李花錢買下來的私房，你家的房子是軋鋼廠分配的公房，人家憑什麼換給你？憑你臉大？”
三大媽也跟著說道：“就是，賈張氏，你不說買就算了，還想讓人家把大房子和你換小房子，你怎麼說得出口？真不要臉！”
“你們說誰不要臉呢？說誰呢？”賈張氏站起來怒喝道。
院子裡罵起來了，李香玉放開妹妹，去了廚房準備煮午飯，也就是弄個棒子麵糊糊，加上燙一下野菜，困難時期，也就隻有這樣的條件了。
李振東躺在床上，心裡拔涼拔涼的。
剛才李香玉摸他的額頭，他閉上眼睛裝睡，等她出去了，才敢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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