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放榜這詩會便確定了下來,若是落榜,豈不尷尬?那這詩會到時是開還是不開?
蔡進嘀咕完後,就沒再管堂中詩會之事,而是轉頭與李仕仁、董明義,呂為安等討論起縣試試題來,三人時不時開口回答。
李淩峰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有白菜粥,就著鹹菜,吃得飛起。
蔡進本來說得起勁,見此不由咋舌,驚奇完後,順嘴問道:“峰弟,平日裡就見你就筆耕不綴的,如今縣考不知你有幾分把握?”
他與李淩峰是好友,還是舍友。
李淩峰的聰慧睿智他知曉,李淩峰的堅持和努力蔡進也都看在了眼裡。
甚至蔡進早已在心中篤定,若李淩峰考不上,那恐怕菊齋便再無一人能入府試。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蔡進好奇的同時,卻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問出了另外三人的心思。
呂為安肯定首當其衝是最想知道李淩峰縣考成績的人,聞言不由偏頭看著向大快朵頤之人望去。
他本就是難得的聰明之人,一山不容二虎,有能者一較長短之事也並不少見。
呂為安的天資與李淩峰有本質的差彆,他可沒有buff的加成。他不像李淩峰一般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也沒有李淩峰那種帶著記憶轉世為人的逆天遭遇。
他就是一個純粹又普通的天才。
既生瑜何生亮?
如果沒有李淩峰,呂為安可能是在這個福德書院的一方天地內最為亮眼的星星,可惜他遇到了李淩峰,才會被其之光芒所掩蓋,從而暗淡了不少。
可呂為安是一個有傲氣的讀書人,即便如此,他亦不屈服於命運,即便這人不是李淩峰,他也會去比較,他不會因為對手的強而懦弱。
不過與呂為安不同,李仕仁的好奇則更多偏向於關心,他的關心中甚至還帶著孩童的糾結與複雜。
李仕仁心中真誠希望小堂弟能考上,又怕小堂弟考上而自己卻名落孫山……
董明義比兩人則更為簡單些,他與李淩峰沒有太多牽扯,自然更為坦蕩。
但無一例外,三人皆關注於李淩峰的縣考結果。
蔡進的話李淩峰自然聽到了,夾鹹菜的手不由一頓,不過隻有一秒,然後複又夾著鹹菜繼續吃了起來。
直到飛快的把碗裡剩下的稀飯都消滅了,他才抬頭。
見四人眨巴著眼睛盯著自己,李淩峰心中不由好笑,雖然此次縣試他自己感覺尚可,但他也不能開口就說“是的,我李淩峰肯定能過”這樣的話吧。
要是到時候被“真香~”打臉怎麼辦?
考前問準備好了沒,考完問感覺能不能考上,出分了就問成績是多少。
李淩峰歎了口氣,真是到哪裡也逃不過讀書人的這千古第一難題。
不由小臉一癟,苦笑著打哈哈道:“你們也彆問我了,小弟也是初次入試,哪裡能知道自己答的如何呀?”
也是!
大家都是第一次參考,他們自己也說不出個好壞,李淩峰又年幼於他們,哪裡又能知道呢?
就像他們,剛討論了一會兒也討論不出個什麼結果來,除了說說試題,也不知道自己答的好不好。
四人點頭認同,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今日吃完飯後,眾人終於有心思留下來聽說書的老先生繼續講神雕俠侶的故事,不一會兒就都入了迷,聽的津津有味的。
大堂內時不時還響起幾聲對“白嫖山人”的讚歎之聲。
……
春雲濃淡日微光,雙闕重門聳建章。不上樓來知幾日,滿城無算柳梢黃。
次日,李淩峰從睡夢中早早就醒來。
之前因縣考和風寒耽誤的晨練又被他今日給撿了起來,換上了張氏臨行前給自己熬燈打夜趕出來的新衣,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洗漱完後就出門了。
同福客棧的房間內,時不時傳出眾位學子此起彼伏的鼾聲,仿若打鼓一般,這邊剛停,那邊又起,你追我趕,有趣至極!
李淩峰出門後便沿著玉水河邊的青石路跑步,直到跑遍大半個雲水鎮,才隨意的在河邊找了一個早點攤坐了下來。
賣羊雜湯的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據他和李淩峰說,這熬湯的技藝可是從祖上傳下來的,十裡八鄉都知道他的手藝。
羊雜湯十裡飄香,李淩峰就是聞著味兒過來的,哪能不信?
“小客官,您的羊雜湯來嘞!”楊大叔笑嗬嗬的將羊湯端上小桌穩穩放下後,又經不住碗底的燙把指姆飛快的伸向耳垂處捏了捏。
等手上的溫度下來了,才不好意思的對著李淩峰嘿嘿一笑。
楊大娘帶著頭巾,腰係襜裙,正在一旁攤著餅子,瞧見自家男人那傻樣,不由對著李淩峰笑罵道:“你看看他,多大的人了還如此毛手毛腳……”
李淩峰聞言憨笑著看著這對中年夫妻,不由想到以前網絡上流行的鎖和鑰匙的梗,還有什麼,以前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隻夠愛一個人之類的。
待一會兒後又失笑,這可是在封建王朝三妻四妾的古代,神特麼愛一個人?
或許也就隻有像這樣的平凡人家的夫妻才能如此相濡以沫吧。
想這多乾甚?不過是覺得溫馨罷了。
喜歡寒門出了個狀元郎請大家收藏:()寒門出了個狀元郎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