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淩峰瘋狂嘴角抽搐,在看懂了呂為安的眼中的意思後,不由更甚。
他能說自己也不知道嗎?
眾人也不管李淩峰如何想得,自顧自一番猛烈的安慰後,甚至還偷偷商量了一下,為避免李兄弟當著眾人失了顏麵,他們還決定貼心的提早離去。
唉
諸位學子歎氣:真是沒有比他們更關愛考生,善解人意的大夏少年了。
眾人紛紛拱手告彆,在李仕仁臉上的尷尬都快繃不住的時候,把人扯著離開了。
“……”
待眾人一離開後,呂為安轉頭,衝著李淩峰看戲似的挑了挑眉。
李淩峰:“……”
如果不知道無語兩個字怎麼寫,大家請看我的臉。
插曲過後,兩人站在原地等待,沒過多久,去觀榜的蔡進就興高采烈地回來了,“峰弟和為安兄所言不虛,你我三人,皆榜上有名也。”
三人榜上有名,也就代表進去了第二輪的複試。
雖然此次參考的學子眾多,但按照規定,一千多的學子如今刷掉了三分之二,僅剩三百多人進入複試,錄取比例驚人,想必其中邊學政的“對聯加時賽”出力不少。
三人看完榜後就回到了客運來,在客棧中安心準備著第二場考試,每日的看書寫題練字,李淩峰早已得心應手。
直到複試開考前一日下午,李淩峰終於收到了林老板的來信,慣例給了小二打賞後,他回到房中讀了林老板的回信,然後忍不住笑出了聲。
……
第二日清晨,院試的第二場也如火如荼的開始了,三人再次走向了鎮遠府的貢院,或許是因為邊學政對聯刷下去的老生不少,第二場考試比第一場清冷多了。
李淩峰在收完身後,跟在引路的胥吏後,進入了一間新的號舍。
院試第二場的考試內容難度與第一場差彆不大,卻比第一場多了一道基礎的策論。
策論是大夏科考必不可少的題型,其內容也大多是議論當前政治問題,讓考生向朝廷獻策的。隻不過,院試所考實為策論最低一級,其隻要求考生按要求作答,將所給時事問題總結即可,並不要求考生提相關的治理意見。
大夏近幾年的時事不少,旱澇災害,鞏固邊防,充盈國庫、改革製度……多如牛毛。
而李淩峰這場考試,策論的題目選的就是有關於大渠河水災治理的。
李淩峰看著卷紙上的題目,陷入了沉思。
大渠河是大夏的母親河,也是大夏國第一長河。
大渠河是一條矩形河,蜿蜒綿亙,水係眾多,流域具有冬長夏短的特點,而且途經眾多山脈,地勢險峻,河流落差極大,水能豐沛,汛期時間長,還有淩汛。
但近幾年,大渠河流域暴雨頻發,沿岸不少州府飽受洪水侵害,衝垮了數不勝數的村莊,洪峰時期的損失更是難以計數。
其實,水澇剛發時,朝廷還會賑災什麼的,隻是時間長了後,因為沒有治水良策,新建的村落又被衝垮,再修,再垮……
這誰能頂得住?
大夏國庫因何而空虛?
李淩峰覺得十有三四是因為治水,長時間治水花耗的白銀如流水,朝廷一邊束手無策,一邊又拿不出銀子,最後就隻能放任不管,不了了之了。
之前他曾在《大渠河誌》中看到過“每水湛,決民廬舍無數,村落上千,被災者率可十萬以上,地浮屍,哀號漫天”的記載,由此便可見災情之嚴重了。
李淩峰歎了一口氣,不管什麼災禍,想來最後受苦受難的都是老百姓,治水不是自己現在可以想的,還是安心答題吧。
到了日落時分,發令鐘響起後,考場內的考生在胥吏打開號舍門口,陸陸續續地離場,眾位學子沒看到邊學政,忍不住舒了一口氣,太好了,今天終於不用加考了。
李淩峰也在交卷後走出了號舍,待和蔡進呂為安二人彙合,三人才往客雲來趕。
如今兩場考試都已經作答完畢,考生們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紛紛坐在一起討論著今天複試的策論題,談起了自己所答的治水之策。
眾人高談闊論,仿佛在座的都有經天緯地之才,紛紛對大渠河的水澇治理提出了自己的寶貴意見。
三人坐在大堂內,蔡進聽一旁的學子談得興起,不由有些疑惑,“你們二人這策論是如何作答的?”
不問問不放心,聽見眾人所言,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答案了。
呂為安聞言一愣,雖不解蔡進所言何意,卻還是皺著眉開始想自己的答案。
李淩峰失笑,一瞬間洞察到蔡進的心思,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蔡兄無須懷疑,策論題的確隻讓答其原因,並未要求治理之策。”
所以說,考試還得是讀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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