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瞻,你知道嗎,我們剛剛還在京城看見‘蚊來消’了,再過一陣就要開春了,希望大夏的百姓都能用得上這個東西。”
何崇煥說的真心實意。
他方才見到‘蚊來消’時,還特意去問了賣家,就算是在富貴的京城,也隻貴了些車馬費,這樣好的東西,如果不能讓所有百姓都用上,那才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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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淩峰點了點頭,“會的,他們會用上的。”
呂為安見兩人聊上了‘蚊來消’,也沒開口,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待二人話音落了,才緩緩開口。
“朝廷今年的兵役和徭役應該又要重了。”
他來的時候撞見了不少流民,還有地方官員暴力征兵役的場景,百姓沉重的負擔和淒苦深深地給他的心靈打上了烙印,他晚上在睡夢之中,甚至還能夢回當時的場景。
呂為安的聲音讓席間難得的沉默,李淩峰憶起那個被捉去服役的村婦,也記起了縣衙裡縣令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李淩峰笑了笑,“蚊來消賣遍大夏輕而易舉,更有甚者,它還可以走出大夏,賣到鄰國,但朝廷吏治,非一日之武功,非一人之力能達,須我等徐徐圖之。”
“子瞻正解。”何崇煥讚同道。
他們都是來自底層的學子,對於百姓疾苦有更深的體會,深知這種情況想要有所改變,定然需要長久的布局,才能功成。
“此次春闈之後,若某僥幸得進士出身,便不再繼續參考了。”
呂為安的聲音緩緩響起,他麵色如常,聲音和緩,退卻了平常的冷僻,多了一絲沉靜。
何崇煥與李淩峰具是一驚,李淩峰好奇道,“若是能過會試,為何不再進一步?”
“呂兄莫非是想早些去地方上做官?”何崇煥語氣雖然疑惑,心中卻已肯定。
兩人毫不意外地看見呂為安點了點頭。
“若參加殿試,按我朝科考製度,也不過是重排進士的名次,呂某不才,不認為自己有實力取得前三甲,若參考殿試,則需在京為官考察兩年,才會派到各地方為官。”
呂為安言儘於此,兩人也明白了他並非一時興起,而是深思熟慮的決定。
確實,按大夏朝的科考製度,殿試錄取者確實要在京城待夠兩年的考察期才能下放到何處任職,如果不是前三甲,對於寒門子弟來說,會試已經是他們能走的最高處了。
若當在富貴人家,在京考察三年,家中有人或者銀子去運作,留在京城以後還能有升遷的機會,若是寒門子弟,得不了前三甲,待夠兩年後還是會被下放到地方。
而到那時,所剩下的官職恐怕與“施展抱負”沒有一絲一毫的相關之處了。
呂為安頓了頓,又開口道,“蔡兄和我的想法一致,隻怕到時要提前與諸位告彆了。”
李淩峰明白,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要走,大家兄弟一場,既然這是蔡兄與為安兄深思熟慮的結果,他坦然接受,並且支持自己的兄弟。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待到再次相見時,我們兄弟幾個定當對酒當歌,喝他娘一個痛快!”
“對,天下雖大,重逢有時,喝他娘一個痛快。”何崇煥哈哈一笑。
呂為安則是重重地點頭。
幾人的笑聲讓在門外偷聽的蔡進忍不住攥緊了拳頭,他激動的推門走了進來,也跟著大笑道,“喝他娘一個痛快。”
會試後天便要舉行,分三場舉行,三日一場,零零總總算起來,幾人能共處的時間也就這麼小半個月。
雖然離彆來的觸不及防,但是男子漢大丈夫,又豈能拘泥一時的離彆?
幾人心中有錦繡,對這江山有抱負,大家知根知底,誰也不願拖後腿。
四人暢聊了許久,在北方繁華的京城裡,在這個寒涼的晚冬,熱血少年即將乘舟各自揚帆起航,以自己的方式去為了這片大好河山拚搏……
直到天色漸晚,李淩峰才借著微醺之意,起身去櫃台結賬,他從懷中取出了今日全部的賭資放在櫃台上,在掌櫃吃驚的目光中轉身回到了雅間內。
提議贏了的人結賬的人是何崇煥,點菜的人是何崇煥,要不說兩人能玩到一堆去呢,要是李淩峰,點的菜肯定也是今天所有的賭資。
看見李淩峰結賬回來,何崇煥帶著醉意的對他咧著個大嘴傻笑,明亮的眼裡還有一抹得意的神色。
“嘿嘿”
李淩峰:“……”
怎麼辦,他突然想回去把錢要回來。
四人吃得儘興,李淩峰見天色不早了,把醉醺醺的三人送回客棧,就獨自往蘇府趕,回去的時候路過一個糕點鋪子,他聞著香味過去,還給刈打包了一份帶著京城特色的‘棗泥酥’。
小一一喜歡吃甜食,算是犒勞他今天的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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