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蘇大人聞言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還要解啊?
他的臉色不由有些便秘,也不知道三女兒在何處淘來的馬蹄鎖,讓他恨得牙癢癢。
看著女兒天真的小臉,蘇大人突然感覺自己的臉麵不保,隻得板著臉對夢蝶吩咐道,“還不帶小姐進去?”
見父親的臉色沉了下來,蘇芮難免覺得有些無趣,對自己的父親福了福身後,就帶著夢蝶去了內室。
等女兒進去後,蘇大人的聲音才響起。
“讓他們進來吧。”
蘇雲上本來以為這個時間自己的父親會在書房,沒想到不是。他帶著李淩峰在外麵候著,隻等方才進去通傳的小廝出來回話。
“小的見過大公子,老爺說了,讓你們進去回話。”
兩人跟著小廝進了蘇大人的院子,主臥旁邊有一個比較小的廳堂,類似於會客室,平時除了蘇大人的好友,極少有外來人踏足。
行至門口,蘇雲上對門前服侍的下人問道,“父親在裡麵嗎?”
“回稟公子,老爺正在屋裡等您。”侍從說完後還打量了李淩峰一眼。
蘇雲上點了點頭,李淩峰則是對其抱之一笑。
會客室中是左右兩排客座,一邊四個,正前方則是左右兩個主座,其他擺設與普通的會客室沒有什麼區彆,除了擺放的花盆不一樣,那就是室內的熏香和帷幕的顏色了。
蘇大人坐在上首,看著自家兒子和一位少年走了進來。
雖然住在蘇府,少年身上穿的依舊是一套普通布料縫製的寶藍色交領寬袖長袍,相貌倒是挺出眾的,步伐也穩重,目不斜視,眉間隱隱透出一股正氣,氣度也可以。
蘇大人暗自點頭。
“兒子見過父親。”蘇雲上和李淩峰齊齊向主位上的男人拱手,蘇雲上開口介紹道,“這位便是兒子的好友。”
“晚輩李淩峰,見過蘇大人。”
見李淩峰沒有直接開口喊自己“伯父”,蘇大人略微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個少年還是個有骨氣的。
“既然是予兒的朋友,那便不必多禮,喚我一聲伯父即可。”
蘇大人說完後,又對侍從說道,“來人,看茶。”
等蘇雲上和李淩峰走到客座上坐了下來,丫鬟也將茶水端了上來,蘇大人端起自己的茶杯輕呷一口。
“聽予兒說你是從西南過來的?”
李淩峰聞言點了點頭,開口回道,“稟伯父,晚輩家在黔州。”
蘇大人點點頭,又問,“這些日子在府中可還習慣?”
“淩峰多有叨擾,子予對我也照顧有加,多謝伯父掛懷。”
蘇大人又點了點頭,旋即打量了李淩峰一眼,放下手裡的茶杯關切道,“不知道這“亭泉時雨”合不合你的口味,茶陳了些,賢侄勿怪。”
說完後,他將目光投注在李淩峰的身上,似乎不想錯過他一絲一毫的動作和表情。
而蘇雲上和李淩峰聞言皆是一愣。
亭泉時雨?
這不是巫郡的玉露嗎?
蘇雲上有些疑惑,在觸及到父親的眼神後,突然反應過來,他有些擔憂的看向李淩峰,生怕他下一秒突然說錯什麼話,畢竟他對李淩峰的品茶能力並不是很了解,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信心。
子瞻家境一般,父親未免有些刁難人了。
蘇雲上略帶擔憂的目光李淩峰自然看在眼裡,看著眼前的茶杯,他一時間陷入思索,而他思索的原因,並不是他不知道此茶非亭泉的時雨,而是產自巫郡的玉露茶。
而是,蘇大人這麼問自己的第二重意思。
那就是自己該如何去解釋。
自己是晚輩,也是客人,如何能為自己解釋,還保住蘇大人的“麵子”,這才是關鍵。
李淩峰不可能堂而皇之地說這不是亭泉時雨,因為他不能當著一大堆仆役的麵說這是巫郡玉露,因為他這樣說就是在指出蘇大人不懂茶,說他是錯的。
在大夏朝,沒有晚輩在眾人麵前直接指正長輩錯誤的說法,也沒有客人在這種情況下糾正主人的做法。
除此之外,李淩峰更不能去附和說“符合自己的口味”“好茶”諸如此類的話,這樣說了便是承認自己的淺薄與無知,承認自己的無能。
蘇大人不愧是官場老油條,三個問題第一個問的是李淩峰出身,試探他的反應,第二個問的是李淩峰的“為人處事”,觀察他的態度,第三個問的則是李淩峰的能力,然後借“茶”探聽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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