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淩峰走過來坐下,聞言一邊給自己倒茶水一邊道:“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了,在蘇府打攪這麼久,我先以茶代酒謝過你了。”
“少來。”
蘇雲上端著桌上的茶水笑罵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口渴了,反正你回來後左右都是在京裡,到時候請我吃頓酒謝我吧。”
……
清晨時分,當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鳥兒歡快的鳴叫聲在枝椏間響起,蘇府的側門裡走出來兩個少年的身影,兩人都各自牽著一匹高大的馬,馬兒精神矍鑠的搖著腦袋,準備踏上返鄉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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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望將行李都綁到李淩峰的座駕上,歎了一口氣:“李公子,山高路遠的,您回去的路上要小心。”
“知道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聽見來望的囑咐,李淩峰一邊翻身上馬一邊道:“昨夜你家公子為我送行喝大了,沒讓你們告訴他我走了,子予性情純善,想來也不會怪罪你們。”
來望點頭,“公子自是仁善的。”
見時間差不多了,李淩峰也沒有再廢話,坐在馬上對著來望拱了拱手,“歸期有期,告辭。”
話音落後,李淩峰扯緊韁繩,馬匹發出嘹亮的高歌,在一聲高亢的“駕”之後,與刈一同騎馬離開了蘇府。
街道上行人寥寥,兩人出了城門一路向南,到了郊外才停了下來,李淩峰看了一眼四周,轉頭對刈說道:“你就在此處離去吧,城門處人多眼雜,何兄在下一處涼亭等我,這裡沒有人,正好。”
刈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彎腰向李淩峰拱了拱手,李淩峰見狀頷首道完“保重”,在刈騎馬飛奔離去的身影消失後,才繼續往與何崇煥約定碰頭的涼亭而去。
何崇煥高中探花,雖父母親人離世,但總歸要回去祭奠先祖,慰告亡靈的,兩人一同回去,路上也好作伴。
在李淩峰與何崇煥結伴回家的同時,黔州築城的驛站迎來了幾名落腳的信使,即使他們快馬加鞭,抵達黔州已經是五日後了。
“大家先在驛館稍作休整,小五,你待會兒用過飯就直接去衙門交差吧。”為首的信使對著下麵的弟兄吩咐道。
他們是專門負責送榜的小衙役,兄弟五人負責黔州一地的方艙結果,如今到了築城便要分道揚鑣了。
“大哥,這鎮遠離築城還有些距離,你的信恐怕要明日才能送到了。”開口的人嬉皮笑臉的遞上了一碗茶水,他正是五人中的老四。
老二和老三把馬牽去馬廄喂食一回來,就聽見自家兄弟賤兮兮的聲音,老二一拳砸在老四的身上,啐了一句:“呸,你懂個屁,大哥那是給狀元郎送榜,光榮著呢。”
“是是是,李家一門兩進士,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那個李仕仁,最後一名被取上,要說不是走了大運我可不信。”老四連忙討好道。
被稱為大哥的男子沒與自家小弟一般見識,聞言摸了摸懷裡的信件,笑道:“李家還真是奇葩,這兄弟二人同時進京趕考,一個得了進士第一,一個得了進士倒數第一,但偏偏不管第一還是倒數第一,人家都是進士,一門兩進士,這是何等榮譽?難怪給李家的信件上連封皮都是鎏金帶花紋的。”
二房搬到鎮子上去住後,李仕仁與李淩峰的交集就少了許多,古代車馬信件不通,參考的人又太多,並不是每次都能遇上,而且李仕仁中進士後與蔡進等人一樣,都沒有參加殿考,因此李淩峰也並不知道自己的堂哥也中了進士,如今被調到地方上做了一個下縣的七品縣令。
大夏朝的縣分為上、中、下三等,上縣為“糧十萬石以下者”,知縣的品階是從六品,中縣為“糧六萬以下者”,知縣品階為正七品,下縣則是“糧三萬以下者”,知縣品階為從七品。
雖然從品階看李仕仁的從七品與蘇雲上的從七品沒有不同,但一個是京官,一個偏遠下縣的地方官,其中差彆不言而喻。
“若不是今年的會試與殿試趕得急,兩人的送榜信也不會一起送來,咱哥幾個好好辦事,送榜是喜事兒,少不了打發的銀子。”
離放榜已經過去了許多時日,如今京師裡還是一片喜氣,中了榜的官宦府邸還有人在擺宴,送榜的各位信使就已經策馬奔向各地傳訊了,當然,這一切正在歸家途中的李淩峰不知,而正在家中的李老三和張氏也如往常一樣去街上賣豆腐,不知道這個天大的驚喜馬上就要臨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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