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縣令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黑衣男子,沉吟道:“昨日在場的兩名衙役今天已在家中暴斃,不過……那兩人身份到底不一般,隻怕不能交待。”
李淩峰是今科狀元,何崇煥亦是探花,均為聖上欽點,若兩人同時在常寧郡地界上出事,隻怕朝廷要查個底朝天,到時候威猛山被剿事小,萬一把其他的事牽扯出來,隻怕上聖上不要他的命,上麵的人也要推他去頂罪。
“舅舅寬心。”黑衣男子點頭,看不清帷幔下的神色,“公子讓我給您帶了一幅畫,他的真意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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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黑衣男子將畫卷從袖中取出放在桌案上,然後起身告辭,待人走遠後,馮縣令從座位上起身,走到桌邊將畫軸在手中展開。
這幅畫是一幅“雪裡聽鬆圖”,畫卷上還題有“雪壓青鬆,勁節貞心”八個大字,想來是公子誇獎他衷心,看這雪鬆圖裡大雪紛飛,雖壓彎了青鬆,但鬆枝卻未斷,反複看了兩遍,馮縣令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公子並不想要那兩人的命。
第二天天亮,李淩峰在柴房中剛醒沒多久,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子就帶著兩個手下推開了木門,從外麵走了進來:“你們過去給他解綁。”
“是,二當家的。”他的兩個手下麻溜的過去替李淩峰解開了繩子。
李淩峰打量著眼前的刀疤男,視線落在他的佩刀上,與三當家麻子昨日從小弟手裡拿過來的刀不一樣,這位二當家的刀在刀鞘中,被彆在了腰側。
就在李淩峰打量刀疤的時候,刀疤身形微微一側,彆著刀的地方立即被身體擋住,他看了一眼李淩峰,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跟我過來。”刀疤冷冷道。
李淩峰收回視線,將身上的繩子丟開,跟在刀疤身後,哭訴道:“好漢,您看我全身上下的銀子都給你們了,我上有年老體弱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兒,你們行行好,留我一條小命吧……嗚嗚嗚……”
他此話一出,前麵的男子忍不住頓住腳步,轉過身來一臉看傻子的稀奇樣,看著李淩峰說到動情時捶首頓足,一副懊悔傷心的樣子,讓他不由的懷疑,這就是夏朝今年的狀元郎?
刀疤咳了一下,轉身接著走,沒理他。
“……”
李淩峰見此人不願搭理自己,還有他剛剛看自己的樣子,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份?
還沒等他想通,人已經站在威猛山寨的聚義堂外了,刀疤回頭,冷冰冰道:“你在這等著。”
門口的哨兵立馬揮著長矛對準李淩峰,李淩峰不敢輕舉妄動,而刀疤則是昂首跨進了聚義堂內。
“二當家的。”見到刀疤進屋,圍坐在桌邊的山匪立馬站起來行禮。
曹瞞一見到刀疤,立即激動的從身後的虎皮王座上起身,一溜煙竄過來抱住了刀疤,開心道:“二叔叔,你從縣裡回來了?”
“嗯。”刀疤應了一聲,待曹瞞放開自己後,才對著桌前座首上一個身材豐腴,容貌豔麗,穿著虎皮裙的女子拱了拱手。
那女子媚眼如絲,眼中風情萬種,眼底卻冰冷一片,她看了看眾人,冷聲道:“留下幾位當家的,其他人先下去。”
“是。”眾人退了出去。
刀疤見人都出去了,沉聲道:“大當家的,不出你所料,消息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
前天就有人故意放出消息,說京城來了一位富商,昨日要從平坡經過,老三帶著瞞子和兄弟們下山去劫,守了半天卻隻帶回了兩個人兩匹馬和十幾兩銀子,昨天下午將人押回到寨中,大當家的就察覺事情不對,這才派他連夜下山打探消息。
“果然有問題。”程素珍眼中帶著狠厲,雖然不知道誰要借他們威猛山寨的兄弟做什麼,但總會不是什麼好事,“你說,到底是誰放出的消息?”
刀疤沉著臉沾茶水在桌上寫下了一個“馮”字,“我去前日聽見消息的窯子裡探查,發現傳話的人又出現了,隻不過這次說的不是什麼富商,說是什麼新科進士,我遠遠跟著,看見那人在街上繞了幾圈後,從縣府後門溜進去了。”
“新科進士?”聽清楚刀疤的話後,麻子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罵道:“他奶奶個腿兒的,馮衛這狗日的是想害死咱們啊?!”
盜亦有道,就算他們是山匪,也是講道義的,馮衛那個老賊自己都不敢動的人,竟然說都不說一聲,就想借刀殺人,這也太不把他們放在眼中了。
“這麼說來,姓馮的是故意的?”程素珍勾了勾唇。
“我懷疑他並不想要這兩人的性命,據我所知,馮衛與這兩人並無交集,而且老三帶回來的人身份不明……”
“報!”還沒等刀疤說完,話音就被聚義堂外突然傳來的一聲高呼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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