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所以目前來看,太子繼承大統的可能性確實更大一些,隻是其他皇子,未必沒有一爭之力。
雖然夏玉受過彭樺的提拔,但是在彭尺豫心裡,最不信的就是人心,若是夏玉打量著太子繼位的可能大些,給自己留條退路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彭樺聞言放下手中的茶盞搖了搖頭,“夏玉不是這樣的人。”
彭樺看著兩個兒子,慢悠悠道,“設以身處其地而察其心也,論人論事,都要站在彆人的角度。杜仲明不去,他好乾事,杜仲明去了,他背後就是太子,太子背後就是皇上,他便不能毫無顧忌。”
彭錦璋抿唇,“可‘改稻為桑’本身就是陛下的旨意。”
彭尺豫看了看自己的弟弟一眼,似乎有點明白彭樺的意思,開口道,“夏玉也沒說不改,杜仲明去了,照下麵的人那種改法,定會落人口實。”
“大哥。”彭錦璋聞言氣憤又無奈,“這封奏疏明顯是夏玉討太子那邊的好,這東西都擺到爹跟前了,大哥你還護著他。”
從浙洲一路往上的官員大多就是與彭家相近的,如今國庫空虛,朝廷改稻為桑,是丹閣與陛下商議出來的法子,丹閣首輔是誰?是彭樺,是他爹。
浙洲那些個人和事都是他彭錦璋在經手,改稻為桑推行不下去,不止他夏玉一個,連著浙洲一路上來經辦的官員,連著他彭錦璋,誰能脫了乾係。
彭錦璋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彭樺道,“爹,他夏玉要留退路,他們人人都有退路,就是你兒子沒有。”
見次子如此沉不住氣,彭樺終於掀起眼皮淡淡的開口問他,“那太子又是誰的兒子?”
彭錦璋被父親問到,瞬間啞口無言。
彭樺冷哼一聲,“杜仲明在浙江,事情他都知道,他知道那東宮肯定也知道。這封奏疏瞞不了,必須呈給陛下。”
彭尺豫也開口道,“那道奏疏我看了兩遍,夏玉還真是工於謀國,用詞犀利老成,浙洲那麼多田和百姓,又有倭寇鬨事,真若激起了民變,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彭樺點了點頭,他這個長子他是最滿意的,聰明也有遠見,確實適合朝堂,次子雖然也機靈,但見識總還是差一些。
“浙洲的織造局來信,說是今年蘇浙二洲的絲綢加起來的庫存在十八萬匹左右,他們談下生意是四十萬匹,可是又必須要增加二十二萬匹絲綢,一旦陛下追問,怎麼回話好呢,你們再想想。”
彭錦璋聞言皺了皺眉,彭樺也下意識的擺弄著手裡的乾坤珠,思慮過後,他才試探著開口道,“不然的話,就讓絲綢大戶改稻田為桑田,讓他們去多備些糧食,用糧食把稻農手裡的田換過來改。”
“爹,你也知道,那些種桑量小農戶,每次產的蠶絲量就低,又沒銀子,隻得將蠶絲運到小作坊去,這樣產出來的絲綢質量本身就不高,如今浙洲要推行改稻為桑,官府又借貸不到糧食,鄰洲的糧食調不調還要看陛下怎麼處理,都還是未知……”
彭樺聽完後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才慢慢道,“除了這個辦法呢,還有沒有什麼兩全之策?”
“爹。”彭錦璋無奈反駁道,“除了大哥說的這個改法,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改法。”
“改稻田為桑田,是為了多產絲綢,產了絲綢才能變成銀子。絲綢若是不好,外邦那些人就不要。讓百姓自己去改,把產的絲都賣給了小作坊,織不出好絲綢,就賣不出好價錢。”
“現在國庫空虛,才想出這麼個法子。要是現在挺不住,國庫還是空的,到時候不用其他人來倒我們,我們彭家就自己先倒下了。”
彭樺還是沒有說話。
彭尺豫猶豫了一下,開口勸說道,“爹,這件事形勢比人強,這麼做也是理,治重病需下猛藥,當初定下此策便是為了舒緩危勢,浙洲的桑田隻能讓那些絲綢大戶去改。”
彭錦璋也附和道,“要想一年有那上千萬兩銀子的進項,改成桑田的那些農田,百姓是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
喜歡寒門出了個狀元郎請大家收藏:()寒門出了個狀元郎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