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風朗氣清。
李淩峰收拾好東西打算去工部報到時,永德帝的聖旨也剛巧到了翰林院,宣旨太監依舊是劉瑾,和李淩峰也算是熟麵孔了。
劉瑾宣讀完聖旨,有些惋惜的看了李淩峰一眼,本來是板上釘釘的太子侍講,沒想到皇後不願,太子也不願,最後隻能去做五皇子的侍講了。
說實話,他還是挺看好李淩峰的,奈何,李淩峰雖然得了陛下看重,卻沒有那麼好的命,能讓太子殿下也看到他的價值。
李淩峰全然不在意,就是有些驚訝,沒想到二皇子早早便開始謀劃,沒少暗中出力,最後他既不是太子侍講,亦非二皇子侍講,更不是三皇子的侍講,反而做了五皇子的侍講。
五皇子?
李淩峰皺了皺眉,此人好像沒什麼存在感,自己也沒有什麼印象,似乎挺普通的。
最後,永德帝基於朝堂局勢和各方麵的考慮,定了楊照為太子侍講,二皇子的侍講是則是當初科考的第四名陸元吉,三皇子侍講也是何崇煥。
這個結果,既在眾人的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畢竟眾人都以為李淩峰做太子侍講是板上釘釘的事,最後沒想到竟然是楊照拔得頭籌,李淩峰被指給了那個出身低微還不受寵的五皇子做了侍講。
不顧翰林院眾人戲謔和奚落的目光,李林峰對這個結果挺滿意的,五皇子不受寵,沒有機會能問鼎皇位,對他來說,也算是件好事。
他埋頭收拾東西,想到之前有意在大夏造衛生紙的事還沒想出什麼名頭,現在被調任工部,十幾天以後又要南下去浙洲,時間趕任務重,看來從計劃到落實,恐怕要等自己從浙洲回來才行。
李淩峰要調任,翰林院的人就隻有阮澤與何崇煥、楊照三人送他,其他人本來就瞧不上李淩峰,和他關係不好,更何況李淩峰這才在翰林院當值多久,就特娘的升官了。
你說氣人不氣人?
他們孤立李淩峰,人家像個沒事兒,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隻是出去選個侍講的工夫,就馬不停蹄的升官了。他們在李淩峰來之前,不知道在翰林院待了多久,屁股下的凳子都沒動靜,不眼紅就奇怪了。
還好太子侍講最終不是李淩峰,他們心中也算有了安慰。
楊照見李淩峰準備動身前往工部,笑著湊了過來,開口道,“在下還未與李大人做幾日的同僚,李大人便被調任了,屬實有些可惜。”
他覺得李淩峰是個極其有意思的人,當日在國子監高談中庸之道,他便覺得此人日後必定不凡,再加上李淩峰在大夏首創“詞”之一體,楊照本來想向李淩峰討教一二,隻是還沒來得及,他便被調任到了工部。
李淩峰憨厚一笑,“楊兄此言差矣,你我同朝為官,怎麼不算是同僚呢?”
去工部做官,因為何昱楓的原因,定然少不了冷遇,李淩峰本來挺不情願的,但昨日在武英殿見過永德帝後,他似乎又能接受了。
永德帝將他調任工部是為了讓他以工部主事的身份去浙洲督辦‘改稻為桑’一事,他讀書做官不就是為了辦實事嗎?如今正好來了機會,能將他所學知識“知行合一”,如此看來,就算工部那些人針對他,也沒這麼難接受了。
他想做權臣,想做以權為民的國器,他想做華夏大明朝曆史上有名的首輔,張居正。
所以現在隻能苟著發育等待時機,不求快,但求穩。
一旁的阮澤聞言拱了拱手,爽朗一笑,開口道,“李兄此言有理,雖然衙門不同,但都是在朝為官……”
阮澤頓了一下,“還有楊兄,何兄,若是你三人下次升官,可不能再像此次這般敷衍,某高低要去你等府上討杯水酒。”
翰林院一下升遷了三位,卻沒有一個是自己,阮澤真不知道此時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自然自然。”李淩峰嘿嘿一笑,朝他拱手爽快答應。
彆人祝你升官,一杯水酒,他李淩峰自然不缺。